宋朝恩回府时,沈清也已经离开了宋府。
当茹月敲开太傅府的大门时,前来开门的王翁看到沈清也,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小姐回来了!老奴听说了,小姐休了那负心的宋朝恩,昨日就急急忙忙的将您的院子重新打扫了一遍,就等您回来呢。”
沈家族人离京后,只余下王翁年岁大,守在京城。
太傅府一年没人住,府内却如从前一样,收拾的干干净净。
王翁亲自去后厨下了面,送到沈清也的院子里时,才知道她去了祠堂。
沈家祠堂。
沈清也跪在褥子上,看着牌位上父亲的名字,眼眶一阵酸胀。
“父亲,我按您的意愿去活过了。可事实证明,这样的生活不适合我。”
“所以以后的日子,我只做沈清也,父亲您要怪罪我的话,等我死了,一并酸胀吧。”
祠堂外,正等候着的王翁听的一愣一愣的。
直到沈清也从祠堂内出来,王翁这才回过神。
“小姐,太傅怎么会怪您呢?太傅临终前给您留了封信,老奴这就去拿给您。”
王翁说完,弓着腰去书房翻腾了一阵儿,然后拿了一封信出来。
信封上的字迹,的确是沈太傅的。
沈清也拆开信封一看,里面只有寥寥几句话:吾儿清也,若婚后不喜,大可休夫。若世人反对,将此信公之于众。天下骂名,为父来担。
简单几句话,瞬间让沈清也泪如雨下。
她明白父亲临终前放不下自己,所以才希望看着她嫁人生子。却又担心她婚后在夫家过的不好,所以留下这封信,给她将来做足了退路。
沈清也将信装好,“劳烦王翁替我收着。我即刻动身南下,茹月留在家中,劳烦您二人替我看守家宅。”
“哎,好。”王翁将信收好,也没多问,只听说沈清也要南下,便又匆忙去给她收拾行囊。
五日后。
宋府公子迎娶沈校尉。
宋府门前的流水宴从两天前就开始摆起。
宋府虽是新贵,可世人皆知,宋朝恩和沈娇娇即将受封,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前来观看礼的人不在少数。
鼓乐齐鸣。
鞭炮声传遍大街小巷。
宋府门前,宋朝恩穿着大红喜袍站在门前,手里握着红绸,翩翩如玉。
不多时,有人高呼一声:新娘子来了。
众人连忙看过去,却见沈娇娇骑着马,身后跟着一群将士。
宋老夫人一看新娘子没乘轿子反倒骑着马招摇过市,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一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谢氏一眼,“不是让你提前派人过去教她规矩么?大庭广众,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母亲冤枉,规矩我早就派人去教过了,只是朝恩说随她心意,她非要骑马出嫁,我也没办法啊。”
宋老夫人又恶狠狠的剜了谢氏一眼,这才强压下心头的火气。
宋朝恩看着远处策马而来的女子,只觉得惊为天人。
世间女子多拘束,一板一眼的,好没意思。
看到沈娇娇这般活泼,他心中忍不住欢喜。
可一看清沈娇娇身后的那群将士,宋朝恩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此时,沈娇娇翻身下马朝着宋朝恩走来。
宋朝恩深吸了口气,不得不上前将红绸递沈娇娇,勉强打起一丝笑意,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
沈娇娇不以为然:“今天是你我大婚的日子,这些都是跟随咱们出生入死的兄弟,难道不该喝杯喜酒吗?”
“喜酒什么时候不能喝!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