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照眠一顿爆哭,那声音惊天动地,半点都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羞耻感,感觉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一样。
柳碧君一听,当即心里咯噔一声:“没了?怎么会用完了?那可是十万两黄金啊!”
叶照眠的哭声顿了顿,抽抽嗒嗒,明知故问:“母亲怎么知道我的陪嫁有十万两?”
原主的母家是皇商,家境殷实,又只有一个独女,出嫁时几乎陪嫁了小半家底,生怕女儿在婆家被看轻。
后来嫁入叶家用了些,但在原主出嫁时,其母亲除了按照规矩的那一份嫁妆,还另外陪嫁了黄金十万两,给原主傍身用。
连叶凌岳都只知道原主母亲给她陪嫁了一笔丰厚的钱压箱底,但这笔钱具体有多少,他身为父亲也不知道,更不好过问。
但柳碧君却能一口道出,这笔钱是十万两。
可见这个继母,觊觎这笔钱不是一天两天了。
柳碧君一愣,干笑两声解释道:“自然是听你父亲说的。”
说完她又急急忙忙问:“眠儿你刚才说用完了?短短三年,十万两黄金怎么会用完,眠儿你该不会是不想借,故意找的说辞吧?”
叶照眠幽怨的谈了一口气,简直戏精得不行:“这话说出来,我也觉得臊得慌。”
“怎么了呢?”柳碧君追问。
叶照眠:“母亲有所不知啊,晋王爷没有实职,只有一个王爷的封号,偌大的王府,只能靠王爷的那点例银过日子,人情往来,日常开销,根本就不够,我嫁进去之后,这也补贴,那也补贴,填了天大的窟窿,才把这王府表面的繁荣维持下去。”
柳碧君一时心急,脱口而出:“我早就盘算过了,王府日常采买,开销用度,每月总不过也就两三百两,况且淑贵妃日常也会补贴些,怎么会用光你的嫁妆?”
叶照眠目光幽幽:“母亲可还真是手眼通天啊,身在娘家,却连我婆家每月用度多少都能盘算出来。”
柳碧君自知失言,但现在属于是要脸还是要钱二选一的时刻。
这脸皮要不要的,其实也不那么重要。
她道:“我在家主持中馈,这些事都做惯了,大致开销眨眼便能默出来。”
叶照眠叹了口气:“家中的开销,其实还都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我的药钱。”
“药钱?什么药钱?”
叶照眠:“母亲也知道我嫁入王府三年,日日都为王爷剜心取血,若不用些奇珍异宝来吊住性命,哪里还能活得到今天?”
柳碧君瞪大眼睛:“你吃药就吃了十万两?你都吃什么了?”
就算把黄金熔成水日日喝,三年能喝得了十万两?
她叶照眠哪来这么金贵的命?
叶照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都是救命的药,哪有便宜的呢?”
柳碧君眯着眼看了叶照眠半晌,终于忍不下去,撕破了脸皮问:“我看,眠儿是不愿意帮家里度过这次难关,有所私藏吧?”
她柳碧君可不是傻子,真以为会被这么拙劣的借口给蒙骗住?
叶照眠弱柳扶风的站起来:“母亲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柳碧君:“眠儿,你想留些钱傍身,我也明白,可如今家中实在艰难,你父亲养育你一场,你真的要袖手旁观,不肯相帮吗?”
叶照眠低头垂泪:“母亲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来人!”柳碧君被激怒了,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既然眠儿说钱没了,那不妨就让下人跟你去钱庄查一查,如此一来,我在你父亲那边也算有个交代。”
叶照眠一听,瞪大了眼睛,作西子捧心状:
“母亲这般,是不相信我吗?父亲呢?我要去问问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