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软在座椅上,一次对叶照眠生出了些内疚的情绪来。
原来这些年,她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
可嘴上,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每每他回家,总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自己。
换季时,也总有合适的衣裳。
拉拢大臣时,也不需要他操心该送什么礼。
叶照眠准备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让他失了面子。
而他要做的事情,不过是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带着东西出门去,跟旁人推杯换盏,喝酒交谈而已。
叶清云察觉到萧景行的情绪,深深的危机感袭来,她立马想要否定叶照眠的任何付出。
“李威,不给你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的是吗?叶照眠的嫁妆才多少,能支撑这么久?”
李威面色无惧:“奴才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经得起拷问。”
顿了顿,他道:“前王妃的嫁妆,确实无法支撑这么久,只不过奴才听说,前王妃的生母,给她留下了一笔钱,而且她嫁入王府的后两年,自己也置办了一些铺子,据说收益颇丰。”
叶清云神色一凛:“什么?她竟然还有私产?”
顿时,她心中就有了计较。
她义正严词的对萧景行道:“王爷,如果姐姐有私产,那么这些产业,有一半都是属于王府的,她怎可私自带走?”
萧景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闻言苦笑一声:“你刚才也听见了,你姐姐这些年补贴了王府多少?你怎还有脸说出私产有王府一般份额的这种话?”
叶照眠临走时,没叫他把这些年的补贴赔上,都已经算是给他体面了。
叶清云却不这样觉得:
“王爷细想,姐姐这些私产,是在嫁入王府之后才置办的,谁敢拍着胸脯说,她没用动用王府的一分一毫来运营自己的私产?她的这些产业收益颇丰,难道不是借了王府的光?若是她打着你的名号,那些达官贵人,谁敢不来光顾?”
李威耷着个脸低着头,越听越觉得脸上臊得慌。
连他都觉得,这话有些越说越不要脸了。
王爷的那些产业,是光明正大挂在王爷名下,都还年年亏损。
更别说前王妃的私产了,听说,那根本就是挂在别人名下,悄悄运营的。
根本不是前王妃借了王府的光,是王府借了她的光。
只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
叶清云会活扒了他,王爷的自尊心也会受不了。
萧景行蹭的站起来:“行了,别说了,我跟叶照眠前尘已断,往后互不联系,你也别惦记她那些私产。”
他越这样,叶清云越觉得有猫腻。
别不是王爷为了护着叶照眠,宁愿跟那贱人断绝关系吧?
她不甘示弱:“王爷可曾想过,若就这样算了,王府的亏空怎么办?”
萧景行下了决心:“今日起,王府中多余的人力裁减,不必要的开支省掉,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不必操心,安心待嫁便好。”
他说完便走了,留下叶清云一个人气得直跺脚。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快步追上去拦住了萧景行:“王爷,你老实告诉我,你当真对叶照眠没有旧情?”
萧景行心里很乱,根本不想和她纠缠:“清云,我刚才就已经回答过你了,原来你洒脱豁达,从不会揪着这些小事斤斤计较,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清云如遭当头棒喝,那三千两的亏空如同一座山压在她的心口,她忍不住崩溃大吼:“我计较?如果不是因为爱你,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斤斤计较?女人只有在爱你的时候,才会变得敏感多疑,患得患失,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没有给足我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