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猛地坐起来,费力地撑开眼皮,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就又昏过去了。
江清鉴看着没熄灭的手机屏幕沉默很久。
就为了爬起来点份白切鸡吗?
梁再冰趴了一会儿又开始含含糊糊地说醉话,“我,跟你说……那个姓江的条子,可坏了……”
江清鉴凑近了听,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怎么坏,他欺负你了吗?”
伏在吧台上的黑发青年无意识地抓了抓头发,“好像,没有……”
“那你讨厌他?”
“……”
就在江清鉴以为他彻底睡死的时候,梁再冰嘀嘀咕咕说了句,“是不讨厌啦……但总感觉,感觉他想坑我……”
江清鉴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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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劲上来之后,梁再冰完全醉死过去,腰胯都明显没了力气,软得像滩烂泥。
要不是江清鉴拉他一把,说不定都出溜到地上躺着去了。
跟室友打了招呼之后,江清棠端着刚点的龙舌兰日出走到吧台边上。
江清棠用酒杯指了指昏睡的青年,“你朋友?”
江清鉴微微颔首,“游戏里认识的。”
“酒量这么差还一个人来喝?”江清棠笑里带了点嘲弄,“也不怕被人捡走?”
江清鉴也笑,把酒杯搁在台面上,“我送他回去。”
“送回哪啊?”江清棠倚在吧台边,笑得意味深长。
“你可以走了。”
冷厉的声线突兀地响起。
穿纯黑连帽衫的青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米范围内,帽檐遮住他的上半张脸,加上戴着口罩和眼罩,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只红色的眼瞳。
路人看了以为他是搞cosplay的,见怪不怪。
旁边还飘着一只阴沉沉的小鬼,估计是因为未成年进不了酒吧才这么进来的。
被两只厉鬼虎视眈眈地盯着,江清鉴依旧淡定得不行,很坦然地答应了,“既然你们来了,人就交给你们了。”
江清鉴托着肩膀把醉死过去的青年扶起来,交到陈安手里之前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下次游戏见。”
梁再冰两条胳膊软塌塌地挂陈安脖颈两边,背不住似的一直往下滑。
都醉成这样了这人还有功夫抱怨。
又是嘀咕冷冰冰的,又是嫌背上太硬,陈安干脆把人抱在怀里,走到酒吧门外去打车。
酒吧外的夜风鼓噪,把头发都吹得凌乱。
高饱和的刺目灯牌下,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恍惚和迷醉。
青年半张脸都被黑色长发遮住,露在外面的皮肤红得要滴血,温温地发着烫。
他迷茫地抬起一点眼皮,又傻呵呵地笑出声。
“你来啦。”
陈安抱紧了怀中的青年,“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