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与老虎之间的徒手搏杀看得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除了被蒙住眼睛的曲尽欢正在悄悄地撬开手腕上的铁链的锁。
趁着巴希尔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人一虎的打斗时,曲尽欢尽可能轻地将手腕上的锁撬开,却依然装作还被捆缚的模样。
又有一人加入战斗,是曲云澜在拔剑协助,巴希尔却立马提起曲尽欢的身体将一把弯刀架在她脖子上。
“谁敢帮忙就等着给郡主收尸吧!”
曲尽欢白净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明显的血痕,逼得曲云澜不得不退回到一旁,而卿月也被干扰了片刻,他脸上的面具连带易容都被老虎一爪拍掉,就连他的右眼上都斜着挠出了一道血痕,差点眼睛就废了。
不少在崇安侯府见过卿月的人看到他的容貌后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这不是璟阳王府的奴隶吗?!”
“怎么会变成依拉勒王子了??”
皇帝听到那些窃窃私语脸色一时有些难看,但比他的脸色更难看的是巴希尔。
当卿月的脸完完全全展示出来时,巴希尔反倒惊愕地失语叫出了他的名字。
“……依拉勒?!这不可能!你不该是皇帝找来假扮他的奴隶吗?!”
卿月后退两步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对着巴希尔嘲讽一笑,“叔父,怎么连我的样子都认不出来了?我一直都是依拉勒,又何来假扮一说?”
突然的局势失控让巴希尔怒不可遏,他现在已经不想管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乱子,只要都杀了,就再也不用管真假了。
巴希尔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低头看着曲尽欢瞬间目露凶光,“他是你的奴隶,他到底是谁!?”
曲尽欢嗤笑一声,说了跟卿月一模一样的话。
“怎么楼兰王连自己亲侄子的样子都认不出来了?”
巴希尔听完气得更用力地用刀抵着曲尽欢的脖子,曲尽欢却笑道,“你再用力一点直接杀了我,只要我死了,不管是卿月还是我父兄都没了顾虑,他们会给我报仇的,你苦心经营的霸主之梦就破了。”
几句话让巴希尔冷静了一点,他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全无惧色地曲尽欢,不得不稍微把刀拿开一些。
那边与老虎苦战的卿月拖得越久消耗的体力越多,巴希尔看着渐渐只能跟老虎不断周旋的卿月又开始猖狂起来。
“别挣扎了,就算你是依拉勒又怎么样,三年前我没能杀了你,三年后再让你死了也不迟!”
卿月好像快要撑不住了。
看不见战况的曲尽欢通过这几句话猜测着局势,她知道不能再等了,现在正是趁着巴希尔的注意力都在卿月身上偷袭的机会。
曲尽欢把握着磨尖了的簪子的手从锁链里悄悄抽出来,向后仰身体让脖子离开刀刃的同时挥手狠狠把簪子刺进了巴希尔的脖子里。
尖锐的银簪刺入血肉,曲尽欢没有一刻犹豫又用全力拔出簪子,鲜血瞬间大量喷出,曲尽欢感觉到她的脸上都被溅上了血。
变故来的太突然,受袭的巴希尔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抓住曲尽欢的那只手松开来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后退了几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不知何时撬锁脱困的曲尽欢手里握着滴血的发簪。
“你……什么时候……”
“楼兰王,下辈子别再对女人轻敌了。”
曲尽欢说着摘掉了眼睛上的黑布,幸好太阳已经落山,光线不太刺眼,曲尽欢眯起眼睛看到了巴希尔脖子上那个鲜血四溢的伤口。
“卿月!”
曲尽欢一声大喊,正在跟老虎躲闪的卿月看到不远处已经倒地的巴希尔和安然无恙的曲尽欢,终于抽出了两只匕首,不再畏首畏尾地向老虎猛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