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年怒瞪着谢隐,可谢隐却淡淡一笑道:“那父亲又何必与我在这儿白费时间呢?父亲政事繁忙,早些休息吧。”说着便要走。
“谢隐,谢行之!”谢斯年开口叫道:“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别忘了,你是谢氏一族的人,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为谢家嫡子,谢隐却行事乖张。最可恨的是他全然不将家族放在眼中,还敢吃里扒外!他恨不得将这个小子打死了事,可是如今谢家刚刚起势,谢隐在陛下跟前尚有一席之地。若是将来谢家有什么错处,说不定还能靠谢隐搏几分面子。
想到这里,谢斯年不得不压着自己满心的怒气。
谢隐握了握手中的剑道:“若是父亲觉得儿子给家丢人了,不妨将这个谢字拿去吧。如此,还能给世人留下个大义灭亲的名声。”
言毕,谢隐抬脚离去,谢斯年猛地将砚台一甩,“混账!”
走进自己的院子,谢隐悠悠地伸展着自己的胳膊。
“又惹你父亲生气了?”
女子的话音一出,谢隐蓦地顿住。向前看去,只见自己的母亲周氏站在院前。
她身着棕色锦袍,昏暗的光线下,周氏的脸庞端庄而明媚,细看去眉眼间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谢隐身子一紧,连忙端正身姿,恭敬地行礼,“母亲大人。”
温氏走近,伸手想要替儿子拿掉衣服上的干草,谢隐却往后退了退,自己拿掉了。
周氏看了谢隐一眼,皱眉道:“刚回来,怎的又与你父亲吵起来了?”
谢隐垂眸苦笑,“是啊,只要我人站在这里,父亲大人就不会有好心情。”
温氏叹息:“行之,你该懂事了。”
“儿子听话就是。”
“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都不见你来,我热了奶酪和粥,你去吃一些吧。”
“谢母亲大人。”谢隐语气平静又疏离,温氏看了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谢隐步入房内。房间明净整洁,烛火发出轻微的“滋啦”声
身后的小厮忙跑进来,“二郎君,方才夫人在这里,属下没敢撤掉。”话说自家郎君从很早之前便受不得奶酪,可是夫人一直不知道。
“放在这里吧。”谢隐转头走进了盥洗室。
片刻后,他着一身白色绸袍来到窗前,如神只般的面容在月色的映照下愈发俊美非凡。看着那轮皎月,他微微扬起嘴角,似是想到了什么愉悦之事
烛火依旧明亮,谢隐渐渐睡去。
……
苏诀走后,苏凛也要继续远行了。这日,程氏带着苏绾几个姐妹一同为其送行。
程氏和苏凛嘱咐了几句,苏凛又看向苏绾道:“绾儿,你如今已是自由之身,无需去理会其他的,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苏凛微笑安抚着。
苏绾眉眼弯起,“阿兄放心,我省的。”
苏凛见苏绾眼神明亮,好像比和离前更加有精神气了,他也放心下来。
“我在你房间放了个小物件儿。还有,你前几日说你院中的猫中了毒,沿途我会搜集一些医书,一旦有了收获就会给你传消息。”
苏绾便细细听着,“好,阿兄也不必太担心我,只是你一定要记得经常来信,我们都牵挂着你。”
“阿兄记住了。”又说了几句体己话,苏凛便辞行了。
苏绾回了暮云轩发现岸上摆着一个用木头做成的小盒子,苏绾一打开,那盒子发出了勒乐声。
“大郎君,每次给娘子准备的礼物都新奇得很。看这收益应当是郎君自己做的吧。”流烟喜道。
苏绾温笑着,将这音盒摆在高处,而后去了医心堂,这几日刘管事一直在这里。
“这几日我想去趟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