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弓下身子绕着花圃转了几圈,似乎一直在打量什么。
裴含章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你看这里,”沈殊玉指了指一株花的根茎附近,“这里土的颜色跟其他的土颜色不一样,好像被翻动过。”
她心念一动,有种预感在心里越来越强烈,最后索性蹲下身来,准备伸手去挖那一处的土。
裴含章赶忙拉住她的手腕,“还是我来吧。”
他修长的手指越过沈殊玉的手臂,将沈殊玉指着的那一处小心挖开,大概挖到两指的深度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看他停下动作,沈殊玉觑着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赶忙问道:“怎么了?”
裴含章的手先是向土里一探,而后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块沾满泥土的东西出来,两个人仔细一看,正是这些日子他们看了无数次图样,却始终未能得见真颜的那块玉佩。
果然,因为事发后一直被禁锢在这个院子里,所以符骁没法把东西带出去,就只能草草藏在这儿。
“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埋在这里?”老管家惊讶地问道。
裴含章用帕子托着玉佩递给沈殊玉,语气轻快地答道:“是破这个案子的重要证物,您老人家也算做个见证。”
沈殊玉小心地拂掉玉佩上沾的尘土,见裴含章的手还是脏的,便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随意地递给他。
“快擦擦手,我们准备回去了。”
“哦。”
裴含章接了手帕却没动作,趁她不注意便把帕子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沈殊玉收好玉佩后对管家说道:“这件东西我们要带回去给方大人,今日多谢老伯相陪。”
管家忙答道:“不谢不谢,能破案就好。”
回了方府后,两个人径直去见了方大人,把那块玉佩放到了他面前。
“还真让你们俩找到了!”方大人的语气不无惊喜,“在哪找到的?”
“在符骁住过的院子里。”沈殊玉答道。
“我们猜想,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不敢随意乱扔,可因为一直被软禁在柳府,他也没别的地方藏,所以如果真的有的话,估计还在他住的地方。”
裴含章补充道:“如果符骁能脱罪,一定会找借口回柳家,到时候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把这块玉佩挖出来带走。”
方大人很是高兴,“有了这块玉佩,至少能证明符骁接近柳颐宽是别有用心,这个案子他脱不了干系。”
“不过,他也可以说这块玉佩是柳颐宽送给他的,现在死无对证,那要怎么办?”沈殊玉心里仍有不安。
“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一早,本官就再次升堂问案。”
:()明月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