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两句,请她略等等,这才随使女离开。
尤娘子回来得很快,与周遭相熟的娘子们寒暄了两句,便带着阿璀起身离开。
在引路使女的带引下,踩着渐厚的新雪,自此宴厅至园门一路梅香,尤娘子牵着阿璀的袖子,偶一两句给她介绍园中可看的好景致。
即至园门外,有一小童跺着脚搓着手等着,见二人出来,忙上前问道,“敢问是尤家娘子么?”
尤娘子奇怪应了,那小童忙从怀里掏出一卷书来,恭敬递向阿璀,“仆奉家大郎命来,与小娘子送一卷书稿。此为我家大郎亲手抄录的《平春诗集》,赠予小娘子,是为先前长联谢。”
自来文籍珍贵,文人之间常以赠书为恩事,又以诗书往来为雅事。只是阿璀自觉不算文人,况与这杜家大郎只是初见,当不得此赠书之义。
“书籍珍贵,请你家郎君自留吧。”阿璀拒绝。
那小童显然不是个巧舌的,见阿璀如此干脆地拒绝,倒是一时愣在当地。
至上了马车,尤娘子才对阿璀道,“阿璀觉得杜家大郎如何?”
“翩翩君子,青年才俊。”阿璀不解其意。
尤娘子却笑起来,“璀娘可知方才杜家大娘子与我说了什么?”
阿璀看向她,摇了摇头。
“杜家大娘子甚是喜欢你,想求我为她家大郎说媒呢。”尤娘子瞧她面色,细细打量,又道,“我观方才杜家大郎竟然遣人赠你书籍,怕是对你也是有意。你觉得如何?”
阿璀是没想到先前那一遭误会,倒是误打误撞让这几人都动了心思。
她心下不大爽快,却也知尤娘子是好意,便只笑道,“我祖父、母亲,还有……兄长具在。”
“实在是我们唐突了。”尤娘子自然是听出她这话里的拒绝,然而片刻间突然惊觉,从自家郎君口中可知此为圣人爱重之人,不论她是何身份,自己今日所提的这话已是十分冒犯了。
她有心描补,又不好再多说,便只得转了话题,笑道,“今日雪大,你独自在别馆也无甚趣味,莫若去我府里一道吃个暖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