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情况,若说全部撤离显然来不及,也许他们此刻出了门,外面便会被人正好堵上。
所以阿娘的提议,关璀自然是赞同的。况且以她的敏锐,也并非没有感觉到其中的异常。
她也总有那种感觉,那些人似乎确实是针对她们母女而来。但若是当真目的在自己,那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深入简出的大家夫人,一个甚少露面的小娘子,于他们而言,能有什么目的?若非是为了祖父?但祖父如今虽已允诺出仕,做的却是实干之事。那随风军难道还想要祖父去做个谋士不成?
无论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合理啊。
唯一的可能……
关璀脑中一现灵光,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那个自己都还未曾承认,那个所谓阿兄还未曾正名的身份。
只是一切未定的时候,她的这个身份该还是个秘密,如何能流露出去,而被人利用?
关璀的片刻神思不瞩,贺蕤并未察觉,她迅速而妥善地安排了众人的身份。贺槐娘与珍珠还有两个年轻的护卫扮作两对兄弟妯娌,余下的几个人便一起躲到地窖里去。
外面有短暂的平静,但不多时便又有渐渐靠近的嘈杂。果然如杨娘子所说的,搜查的兵士很快上了门,只是开门晚了些,那些人便直接蛮力几脚将门踹开,然后呼啦啦涌进来。
四五个人举着火把站在院子里,余下的几个人迅速就闯进起几间屋子,将屋里的几人都拖到院子里。
那扮做兄弟俩的护卫,大约因为是男子,并不是这群人寻找的目标,被两个人压制在墙角不允许他们说话走动。
而槐娘与珍珠却被几个人举着火把照了又照,看了又看。后还有个头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将两幅画像放在二人跟前比划了两下。
“呸!又不是!”那头领一脚将珍珠踹开去,恶声恶气问,“家里就你们几个?没其他人了?”
“没……没有。”槐娘看着从各处房间搜到院子里都无所获的这些人,松口气。
好在前日住过来之后便匆忙将马车马匹都处理了,方才也将一些没有打开的行李都塞进了地窖。
“没有最好。”那人将两个画像举到他们几个跟前,“若有看到画像当中的两个女子,务必报到我们随风军,不然……小心你们的小命。”
那人边说着,还边点了点自己闪着银光甚至还挂着些血污的长刀。
“啊!她不在,她们不在!”
贺槐娘原打算作势再表现出合理的害怕神色,将人送走就算了,却没想到这珍珠突然如此惊恐地这般尖叫出来,甚至话里还透出十分敏感的意思来。
那头领一听,也顿时觉得她话里的意思不对,刀尖一挑便抵上了她的下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被压制在墙角的两个护卫,见状本能地想要出手,却在抬起头来对视贺槐娘目光的时候,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立时又停住。
槐娘见珍珠还在颤抖,就怕她下面还要说出什么话来,忙扑过去,抱住她:“珍珠,别怕。这些人咱们不认识,就跟咱们没关系,这些军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不要怕。”
贺槐娘试图安抚住珍珠,说的话里一句句都是暗示。
又抬起头朝那头领道:“奴家弟妹胆子小,军爷莫要误会,家里就奴家兄弟妯娌四个人,阿翁去世得早,老娘去年也走了……再没有旁人的。”
那头领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上下打量了贺槐娘,只觉得这女子虽然胆子也不大,但看起来倒不畏缩。当他抬起头看到墙角蹲着的两个到现在也未吭一声的男人,不由嗤笑一声,调笑地又看向贺槐娘:“两位娘子都长得俏,但你们那两个汉子实在窝囊,自己娘子被人为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