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失去力气一般,身体慢慢地滑落。
“阿璀!”晏琛大惊,跑了两步,在她即将摔倒的时候才堪堪将人抱住。
晏琛见她脸色着实不好,伸手欲去探她额头,又想起自己手是冷的,便挽起袖子以手腕小臂处去探她额头。
这一探才发觉,她烧得厉害,额头烧火炉似的,明明方才还未烧得这般的。
“余下人,掉头回邵州城!”晏琛将阿璀抱起进了马车。
因晏琛此番是轻车简从,这马车也较小,坐上两三个人已是拥挤,更别提能让人平躺了。车内也只有一个小小的坐垫,他又恐马车行进时,磕碰了阿璀,便半抱着她让她倚着自己也舒服些。
阿璀本就是一时有些头晕,并不是真的昏迷了,上了马车略缓了缓便清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到微微搂着自己的晏琛,觉得心下不适,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没事,累狠了而已。”
“累了便睡吧,你小时候……我也常这样抱着你的。”晏琛将披风往她身上又裹了裹,“有什么话,睡醒了再说。”
阿璀终究还挣扎着坐起来,靠着车厢看着晏琛,迷迷糊糊不知说什么。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近午时分了,她睁开眼正瞧见拔步床上精致的雕花,一时摸不清自己此刻在何处,她闭了闭眼,片刻后意识回笼,想起昨日遇见晏琛之事,不免有些惘然无措。
屋内燃着火炉,虽不冷,却有些憋闷,阿璀披衣而起,行至窗前,伸手推开窗户支好。
窗户对着一处园子,园子很小,雪色覆盖下也看不出什么景致,唯那一丛竹子,在雪色中一样清丽出尘。只是昨夜大雪,些许竹子被压弯腰,有不能持者,雪扑簌簌落下来,那弯腰的竹子又依旧挺拔了回去。
阿璀看得专心,窗外的寒气散去了屋内的一点燥意,她觉得心下轻松了几分,却未曾注意外间晏琛挑帘进来。
晏琛原本是以为她还睡着,却又不放心,放轻了手脚独自进来看看,却不想一掀帘子正瞧见临窗而立的阿璀。
他见她看着窗外许久未动,一时却有些踌躇。
她比数年前长高了许多,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娘子了。她的背影清瘦,是一种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挺拔风度。
这是熟悉的,陌生的,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