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当她沿着村里的路一家家拜访过去的时候,仅仅大半日功夫她便了解到了许多,也都一一记录下来。
比如当地多种植稻谷香米,也有部分种植麦子的,另外还有少量粟、粱、芝麻等作物。而当地气候应该是适宜稻谷的,二三十年前常能有两年三熟,甚至有时能做到一年两熟,只是亩产量却不算高。
阿璀与村北的李家老伯聊了许久,李老伯也深叹每年地里就就产出那么些,这几年大约是因着气候原因,或许也有土地不肥的缘故,亩产量竟然一年不如一年了。于是聊着聊着便聊到堆肥法去了。
阿璀从前也整理了许多堆肥发酵的方法,甚至先前还在自家田庄上亲自试验过多次,有些方法甚有成效。于是她便很热心地将自己从前试验的法子一一与李老伯讨论过。
这李老伯与寻常只知道靠天吃饭按着先辈的老法子埋头种地的普通农民不同,年轻时也读过书,甚有些远见和自己的想法。甚至早年村里穷买不起筒车,还是他当年寻了图纸自己做出来一个,虽然粗糙但也用了许久。
所以当下有这么个年轻的小娘子与他谈论起种地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连堆肥法踏粪法也说得头头是道,他便更生了兴趣,有些阿璀说起来的法子他不知道的,还特地央求阿璀说慢点,好让他记录下来回头慢慢研究。
阿璀见自己往年的汇整记录的东西竟然被这样看重,自然很开心,所以也没有丝毫隐瞒地一点点详细都讲给李老伯。
若自己这些纸上谈兵的法子能有一日被彻底用上,能帮助农民们哪怕多产一斗米,也是有用的了。
这李阿伯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与阿璀聊到快天黑,他的注意力只在阿璀讲给他那些东西上。甚至直到阿璀告辞离开时,他也只是起身相送再三感谢,言回头有其他问题再去请教万望赐教云云。
从头到尾都没有问哪怕一句“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看着也不像是会种地的模样,哪里会知道这么些的?”之类的话。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对于阿璀来说,这是不因身份来看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