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这一颗没怎么熟透,有些酸,阿璀瞧着晏琛被酸得皱起眉头的模样傻乐起来。
乐完才将旁边的茶水递过去给他,边道:“我方才跟崔兄长说今日在杜家的事情呢。”
晏琛喝着水,目带询问。
“崔兄长虽然没说太多,但我观他说的那几句话,便知道阿兄的态度了。我先前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便也想明白了。如今只有我与阿兄姓晏,仅凭借这个姓氏,和阿兄给我的身份,许多时候我的态度言行落在朝中人眼中,便是一种态度或者暗示,对不对?”
阿璀偏头瞧着晏琛,在晏琛的角度,恰能看到她眼中倒映出的旁边桌案上的那盏灯烛。
晏琛笑起来,他不意外阿璀能有这样的想法。
即便这原本不是他的本意,但借此让阿璀扎稳根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与阿兄站在一处,所以许多时候你的态度便代表着阿兄的态度。”晏琛意有所指。
阿璀耸耸肩,好像对这件事情并未放在心上,但却又问起杜家。
“杜家那个杜……杜明芳,好像便很急于让别人知道阿兄偏向杜家,而阿兄大约也是要让旁人知道自己偏向杜家,这是为什么?”
“为着科举一事。”晏琛毫不隐瞒,没有丝毫犹豫,很直接地便为她解惑,“还记得现在自阿寄处回来,在马车上你关于科举取士的想法。你当时说科举取士和九品中正制度取士,皆有优劣之处。虽当时你也不曾给出自己对这二者最明确的支持态度,但听你谈论时言词之间还是多有偏向科举的,是也不是?”
“是。”阿璀这次倒是态度明确,“祖父也是支持重开科举的,先前祖父请崔兄长上的大渊七策,其中便有谏重开科举事,阿兄应该也是看到的。”
“是。其实早先我与阿璀便有重开科举的想法,但朝中反对者居多,争论不定,此事便暂时搁置下来。但怀阙先生的建言,却给了我莫大的信心。天下学子,总该有条可通天的道路,所以重开科举之事,不得不去做。”晏琛继续道,“我用杜家,便是因为杜家是老世家中为数不多,不反对科举,甚至还表明愿意配合支持态度的世家之一。而我靠近杜家,给杜家体面,便是告诉朝中上下,在此事上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