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于春日和暖的风中放过纸鸢,也曾牵着这只手走过上元节灯火通明一夜鱼龙舞的长街短巷……
这只手,曾经是那样小而柔软。
而不该是如今,粗糙的手背,长满茧子的手掌,还有大大小小密集细碎的新旧伤口深浅伤痕。
“阿寄?”晏琛见崔寄把着脉却许久没有说话,还以为有什么问题,急道,“可是阿璀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不是。”崔寄被他一声唤醒,手下顿了顿,慢慢缩回手,笑道,“没什么问题,你别担心。约莫再过个两三个时辰也要醒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晏琛搓搓手,又见阿璀呼吸也略见平稳,一颗心才算定了下来。
他扶着椅子坐下来,转头恰看到垂首而立的黄栌,又想到方才阿璀吐血不知生死的模样,不由得怒气上涌,厉声道,“怎么回事?!”
黄栌颤颤,扑通一声,忙伏跪于地,“陛下恕罪!奴也不知道娘子为何突然吐血昏迷,明明早起还好好的,比前两日还略多用了半碗粥的……”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便想将自己摘清?朕让你贴身随侍,好好伺候,你便是这样伺候的?!”饶是晏琛平素里也算的上平和冷静的一个人,此刻也不免掩不住怒气了。
崔寄拍拍他的肩,是为安抚,却对黄栌道,“你不必害怕,若不是你的过错自然也不会有责罚落在你头上。今日发生了什么,你详细说来,陛下自有圣断。”
“是……”黄栌叩了个头,依旧是伏跪于地的姿势,并不敢动,只道,“娘子晨起用了早膳,便在屋子里看书,后来问奴要她先前随身的包袱,奴便去前头取了来给娘子。娘子拿到包袱先头还好好的,还很开心的模样,也没什么异常。只是后来似乎包袱里掉了封书信出来,娘子犹豫了一会儿才拆开看了,奴瞧着娘子看完书信之后神色便有些不好,又咳喘起来,便想着去请御医来看看,谁知皇后娘娘和宣仪娘娘便过来了。皇后娘娘和宣仪娘娘与娘子略说了几句话,娘子大约身子不适,没看见娘娘说什么,只说想见陛下……大约是提到陛下名讳……宣仪娘娘便说娘子大不敬,指使了手下宫人上前来……娘子突然便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