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来先生这里翻些书册的。”崔白襄态度恭谨,但言辞间却亲近自然。
阿璀自然是没听得她家阿兄那般骄傲称颂的语气的,她转过头去瞧见二人便温温和和地笑。
靠着门边的崔寄,瞧着愣愣站着的崔白襄,他目光在阿璀身上落了落,复又落到崔白襄撕裂开的袖子上,淡淡开口斥道,“‘礼仪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你读了这么多年书,连这也忘了不成?如此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崔寄言辞虽厉,但语气神色却平静得瞧不出一点恼意,但崔白襄听言却恭敬地拱手施下礼去,“弟子知错,先生恕罪。”
崔寄嗯一声,淡淡道,“晚间将《礼记》冠义篇抄上几遍。去吧。”
崔白襄施礼退下,晏琛却朝崔寄道,“你对白襄实是严厉了些。”
崔寄但笑不答,只朝着阿璀笑道,“那孤本可喜欢?要是喜欢的话便赠予你。”
晏璀点头,看了晏琛一眼,也不客气,便收下了。
崔寄见她收下,笑意越深,却瞧着晏琛道,“我还有些事情,不留你们吃饭了,早些回去吧。”
晏琛在崔寄这边惯是随意的,也不要他送,自带着阿璀出去。
“崔先生家那位郎君,是他的弟子么?”阿璀有些好奇,那崔白襄在崔寄面前显然是执弟子礼的,只是观他在卫国公府的用物之随意,能直接到崔寄书房随意翻找书册;观卫国公府中下仆对其态度,以郎君呼之。
阿璀便觉得他在卫国公府中的身份也算特殊了,况且他也姓“崔”。
“你是说白襄?”晏琛不晓得阿璀先头与崔白襄还聊了些什么,确实不曾想到她会问起崔白襄。
见她点头,晏琛便解释道,“阿寄有两位心爱弟子,除了白襄外,还有一个叫崔时书的,便是当初初见时被你刺伤的那位,他如今供职于神策军。只是阿寄其实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所以向来都是当做兄弟看护的。”
晏璀点点头,忽又笑道,“这位崔小郎君是个蛮有意思的人。”
“白襄性情跳脱了些,比不得时书稳重,毕竟年轻,也不曾经历许多事。但阿寄教得好,也有大才之质,且看以后吧。”
阿璀眨眨眼,没有说话,扶着晏琛伸出的手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