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永州是为家中兄长婚贺。”
关璀这句话说得一半真一半假,听起来倒似乎可信度更高了点。
崔寄见她眼眸清亮,与自己对谈间也利落流畅,似乎并未耳疾眼疾,原本期盼的心不免暗淡了些。
“你今年多大了?幼年时可生过什么病?有过什么意外没有?”
他的问题问得着实奇怪,关璀不免猜测他是在寻什么人,但她本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对这不算认识方才还拿匕首对着自己的人更是多了些心眼。
她道:“我今年十六岁了。不瞒这位郎君,我幼年时大约是确实生了场大病的,所以记忆有些混乱,也不记得有没有过什么意外。”
关璀这话倒也不算作假,她确实不甚记得自己幼年的事情,就连自己的年岁也是阿娘告诉自己的。
崔寄却还是有些恍然,眼前这女子,她不曾有过眼疾耳疾……
当年阿璀失踪的时候已经九岁了,而自己与阿琛的这些年容貌也不曾有太大的变化,她该记得自己的容貌的。
眼前这小娘子,说自己幼年大病记忆混乱,并不意味着她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会不会是她混乱的记忆中,隐约捕捉到一个熟悉的面容,而当自己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与她记忆中的人重合,所以她在探究,所以她才会跟着自己?
“你今日跟着我……”
崔寄略带期盼地开口,只是还未说完却被关璀打断了。
关璀笑道:“原是事出有因的,这位郎君莫怪。”
她拍了拍肩上落着的桂花:“不瞒你说,今日在茶舍里我便看了你许久,还有与你对谈的那位娘子。我不知道你与那位娘子是何关系,但是不知怎的,我觉得你们似乎不是一路人。郎君风华绝然,虽尔雅清淡却贵气高华,该不是凡俗中人。而那位娘子却心思暗藏,似有所谋,我虽不能断定,却明白知道该远之。而今日见郎君与那位娘子相谈许久,却又不像是相熟的模样。所以一时所感,跟随郎君身后,想做一二提醒。”
她这番回答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只需一琢磨便能发现其中不严谨之处。
崔寄问她:“你怎知那女子心思暗藏?”
关璀见他质疑,自然不会扯出先前与会景所说的什么相面之术,她只提了一点;“那女子没有眼疾,她的眼疾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