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娘子,便干脆写了拜帖去见见据说与贺娘子有旧的冯云述。
“那便好。”崔寄合上小案上的文书,吩咐道,“去套个车吧,再准备些登门的薄礼,我去见见这位冯家郎君。”
那马武再次应诺,匆匆离开前去安排。
崔寄起身,想去内间换件衣服,行动间一直夹在指间的那片银杏叶子被衣袖刮蹭到,飘落在小案上。
崔寄低头看去,那灿烂颜色的叶片上,郝然两个明丽的字。
阿璀。
崔寄莫名一笑,那笑意绽在嘴角,忽然又随风而去。
他弯腰将那叶片重新拾起,纳入袖中,然后转身进了内室。
至午后,崔寄登门拜访冯云述,身边只带了马武一人。
冯云述一早收到拜帖,若是寻常陌生人的拜帖,他也是不收不见的,但偏偏来人说他家主人与先生有旧,此番求见是有要事相告,所以他便接了拜帖,后一直在家等着。
奴仆将崔寄引至院中,冯云述也亲自迎到院子里。
甫一见着崔寄,冯云述面露惊异之色,倒也不是其他,只是因为面前这人实在好容貌好气质,单单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这该是个鸿俦鹤侣。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于失礼了,冯云述忙又迎了两步,拱手见礼:“郎君景星翎凤旬令留香,生平罕见,在下浅薄,实在失礼。”
崔寄不以为意,他少年时也曾苦恼过自己过于清隽的容貌,但十数年风霜过去,这些早已无法在他心里留下丝毫痕迹了。
他含笑还礼:“冯先生阳煦山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不负盛名。”
“先生谬赞。”冯云述再度打量对面之人,确定自己确实从未见过此人,不免愈发揣测其身份,“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当向冯先生致歉,我与怀阙先生其实并无旧交,说到底不过两面之缘,先前假借之名,不过是求得与冯先生一见,今日冒昧之处,还请冯先生勿怪。”崔寄再次拱手致歉,又道,“在下王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