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那日离开永州府衙前隐约听说,怀阙先生前两日让人给永州府衙送了一封信,据说还是要求送到吴刺史手里的。”山泽放下水盆凑近道。
“怀阙先生?当真?”崔寄觉得奇怪,按说怀阙先生一直在蜀中,何时到的永州?
“奴走前问过门吏,怀阙先生并未露面,据说来送信是一个年轻的小郎君,那人只说自己是怀阙先生门下。”山泽道,“那人来送信时,也并未强求要见吴刺史,只请门吏转呈,因门吏不肯,双方还在门口略有了些争执。直到碰见当时来府衙办事的一位姓周的别驾从事史,那周别驾似乎认出那送信的小郎君,应允会亲自将信送到吴刺史手中。”
“其实原本刺史府衙的往来与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郎君先前才去蜀中拜访过怀阙先生,如今在永州竟然出现个怀阙先生门下言受怀阙先生之命给吴刺史送了封信,奴便觉得奇怪,我们也一直未收到蜀中传来怀阙先生离开蜀中的消息,所以便留意了些。”
“为事警觉,你做得很好。”崔寄赞许,又问,“那信中内容可知?”
山泽摇摇头,又略思索了片刻,才道:“具体内容不知,但与吴刺史交谈间,隐约露出两句,似乎是解决永州粮价飞涨问题的计策。虽不知计策具体怎样,但后来观吴刺史神色,略见轻松,似乎那计策有可行之处。”
解决粮食问题之计?
“有人献计,总是好事。”崔寄心下了然,笑道,“那信恐怕并不是怀阙先生本人的意思,而是有人想借怀阙先生之名,将那计策送到吴刺史手中。”
且不论信中解决粮食问题的计策如何,能否得用,只说安排送信这人,确实是个聪明且大胆的人。
用他人之名,为自己的行动铺路;又借他人之手,为自己的谋划施行。而自己却抽身在外,便是连可能最后可能得功名也毫不留恋地舍弃了。
崔寄心下来了兴致,觉得此次离京一路,虽然有未解决的繁杂事。
但也着实遇到了些有趣的人,那关小娘子是一个,冯云述是一个,如今这未曾谋面的献计之人又是一个。
若是有机会,倒也愿意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