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样看了他一眼,耐着性子道:“不只是刺杀一事,还以后这数州粮食短缺粮价暴涨的事情。我怀疑,他们是有牵连的,甚至于这后面的是谁的黑手,我也猜出了些。”
“不过这些我自有安排,暂时也未曾得到任何佐证,你知道便好,这些时日也多警醒些,城中治安多留心些。”崔寄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我知道那日城外民乱之事,朱家有粮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你想用朱家杀鸡儆猴,但是凭借一己之力却无法撬动朱家分毫,所以你便想着激起民愤,借群情之力打开朱家大门。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民怨民愤已达鼎沸,甚至将其民变之危,这样的力量也没法撬动朱家这样的地头蛇分毫。”
吴平震惊于崔寄竟然对自己做的事情这般了如指掌,倒也不惮于承认,只道:“朱家有大量存存粮的消息确实是我放出去的,不过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若是最后没控制住,终成民变,那死伤之数便是我的罪孽了,我怕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你为百姓求生路,本无可厚非。你能想到这般方法,也是个有手段的人。”崔寄语气褒贬不明,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吴平此人是带着些欣赏的,“虽结果不尽人意,但也不能说全无好处。”
“您的意思是?此事还可有后手?”吴平目光一亮,想请崔寄指教一二。
崔寄瞧向他,觉得此人不光有文人标准的忠直,时常竟也透露出些天真来。
这“天真”二字,不是贬义,而是难得的纯粹。
“后手,有。”崔寄很干脆地给了他答案,但是话语一转却又道,“但你怕是做不来。”
“如何行事?还请您赐教。”吴平拱手求教。
“永州是上州,按制上州刺史可掌控的兵马可有八千,区区朱家,纵有护卫打手,在你八千兵士之前,能算得了什么?”崔寄语气极淡。
吴平却摸不准他的意思,只是瞧他神色,却毫无玩笑意思。
“可是,这朱家……您难道不知,这朱家虽底蕴不深,却与京中徐家是多年姻亲,向来同气连枝。”吴平顿了顿,继续道,“带兵抄了朱家虽也容易,只是无凭无据,难免有仗势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