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因愤怒而扭曲,眼中皆是疯狂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田一瑾吞噬。
他露出病态的笑,手中的杀猪刀在昏暗的屋内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田一瑾蜷缩在缸内,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来自上方的压迫感,空气凝固,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你个小贱人,竟敢耍老子,看我……”张皮的声音低沉阴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他举起杀猪刀,预备砍向田一瑾躲藏的缸内。
田一瑾这一刻大脑已经完全空白,她都是靠着身体的本能反应来行动。
首先一个反应就是:不能坐以待毙。
说时迟那时快,在张皮挥刀至最顶点时,田一瑾拿出一直攥在手里的防狼电击器,打开开关,猛地按在张皮的裆部。
“嗡嗡嗡……”
随着电流击中张皮的身体,他拿着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身体剧烈抖动着,表情扭曲。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田一瑾回过神时,张皮已经捂着裆部倒在地上,痛得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
两个村民大步闯进来:“田老师!哎呀……这是……咋回事儿啊?”
田一瑾趁张皮倒地不起的间隙,迅速从缸中爬出,却双腿打战一步都跑不动,跌坐在地上。
又涌进来几个人,还有好几个村民在后窗那里灭火——可不能叫这火烧到林子里去!
房间内的村民们迟疑着不敢上前,田一瑾喘着气坐在地上,汗水从额头滑落,看起来分外狼狈。
……
清水村村委会门口,田一瑾费力地举着手机寻找信号:
“喂,警察局吗?这里是xx县清水村小学,有人持刀闯入教师宿舍,意图伤害我,现在凶手已被我暂时控制,但情况危急,请你们马上前来!”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未消的惊恐,不怎么能听得见四周的喧嚣,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
挂断电话后,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望向被绑在村委会办公室椅子上蜷缩成一团、痛苦不堪的张皮,心中后怕无比……
张皮拿的杀猪刀是常年使用的,被磨得锃光发亮,非常锋利,现在这把杀猪刀被放到办公桌上,当作物证保存着。
田一瑾站在村委会昏黄的灯光下,目光紧锁着被粗绳束缚的张皮。
他的脸色因疼痛而扭曲,双眼仍然直勾勾盯着田一瑾,仿佛要将田一瑾给生吞活剥。
四周,村民们或站或坐,皱着眉头议论纷纷。
田一瑾身边也站着好几个小姑娘,有两个还是她的学生,拉着她的手安慰着。
突然,张皮猛地一挣,绳索发出吱嘎的声响,立刻就有人上前来,拿一根拇指粗的麻绳将张皮再次捆牢固:
“别动,再动小心爷捶死你!你个有爹生没爹养的二赖子!”
被这么一呵斥,张皮倒是没再挣扎,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盯着田一瑾,眼也不眨。
那笑容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阴森。
田一瑾气愤得要死,她怒瞪了回去,丝毫不甘落于下风。
要是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城里,现在可能会把张皮送到医院进行急救和治疗,但这里是在清水村。
电击的位置比较微妙,可能会导致张皮以后不能生育,但就算是这样,周围的村民完全没有替张皮找个医生的想法,也而是围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
“哎呀,这张皮真是疯了,连老师都敢动!”
“就是,人家田老师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来陪咱们过苦日子,教咱们清水村的娃儿,这孙子居然还敢想着害田老师。”
他们的眼神在田一瑾与张皮之间来回游移,议论声此起彼伏,表情是毫不遮掩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