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恨歌其实不想用恶意揣测他人，但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和细想。
退一步来说。
陆恨歌对身怀救世之心也存在疑问。
青山剑宗好歹是一个仙门。
修仙为了什么？
为了自己！
哪有那么多胸怀天下的好人！
你要说偶尔出现一个大公无私的好人，那陆恨歌相信，但青山剑宗上下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都是好人！那种用自己的命去对抗虚空道场的行为，只能是傻子。
陆恨歌眼神微闪。
他怀疑司青话的真实性。
不过。
陆恨歌没有怀疑这个人。
从司青说话的神情和语气，不像是说谎，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只能说，司青和陆恨歌一样，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司前辈，你进入虚空道场内看到了什么？”
陆恨歌神情自然，没有丝毫异样。
司青回忆了一下，苦笑着摇头：“其实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我进入虚空道场内遇到一群活死人，一番打斗之后，我便昏迷了过去，等到再次苏醒就成了这个样子。”
司青也很无奈。
他的记忆停留在万年前。
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
宗门的师兄弟一个个死去，自己想要报仇，却昏迷了过去。
陆恨歌更加确定，司青知道的事情很少。
司青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虚空道场里出来的，他的意识时而混沌，时而清醒，只记得一些不太重要的小事，但关键的细节一个都不记得。
进虚空道场难。
出虚空道场更难。
想当年。
宋明道从虚空道场里逃出来，在里面想尽一切办法，用了无数的手段，才勉强从虚空道场里逃了出来，即便如此，宋明道还是受了重伤，一身修为跌落普通仙人。
要知道。
宋明道可是半步仙帝境。
而司青的修为境界只是堪堪搭仙桥而已，根本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从虚空道场逃出来。
想清楚这些。
陆恨歌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司青死不了。
司青是虚空道场故意放出来的，这就说明司青还有利用价值，如此一来，虚空道场是不会让司青死的。
下一秒。
陆恨歌收回荒古剑的气息。
一瞬间。
腐败的气息包裹司青，司青原本还有点神采的双眸瞬间灰暗了下去，仿佛死了一样。
片刻之后。
陆恨歌站起身来。
“果然如此。”
司青没有死。
准确的说。
司青本人的意识并没有在腐败气息的污染下完全消散，每当腐败气息想要完全消弭司青的意识，就会有一种特殊的力量逼退腐败的气息。
这种力量的度把控的很好。
既不会让司青的自我意识苏醒，也不会让腐败气息完全占据这具身体。
陆恨歌掂量着手中的荒古剑，既然虚空道场把司青放出来，那是不是说，只要他杀了司青，就算是间接破坏了虚空道场的计划？
杀？
还是不杀？
陆恨歌眼神微闪。
片刻之后。
陆恨歌选择不杀。
杀了一个司青，还会有无数个司青，虚空道场里最不缺的就是像司青这样的活死人。
留着司青，起码陆恨歌打得过他。
如果换一个活死人来，修为境界高于司青，那对陆恨歌来说，反而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