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看着罗艺那阴晴不定的面庞,声音愈发轻柔,但却又如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想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被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给骗了。”
“那畜生偷学了我姜家枪法,后来又骗着他,娶了他心爱的女儿。可待枪法学成之后,却立马无情的抛弃了他刚刚下生的儿子和结发妻子,一夜之间消失于无影,甚至一封书信都没留下。我外公和母亲把方圆百里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后来我母亲甚至变卖祖产,带着襁褓中的我外出寻找,可依然是苦寻无果。再后来,他们两个就不出意外的都大病了一场,外公没能熬过去,仙去了。”
“他老人家临终前都还在悔恨的说着当初是他瞎了眼,不该救回那个差点饿死街头的畜生,也不该把自己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更不应该把祖传的枪法传授于他!”
姜松说完,猛的快速贴近罗艺,目光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轻声逼问,“这位尊贵的北平王罗艺千岁,请问你知道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现在在哪吗?”
“如果你知道他在哪的话,你帮我问他一句话好吗?”
“你问问他,二十年前他临死时姜家集姜百善喂他的那一碗饭,香吗?”
“问问他,姜家的家传枪法好用吗?是否成功为他谋取了滔天的权势与家业?”
“问问他,这么多年来晚上睡的踏实吗?每天晚上是否会半夜惊醒,不得入眠?”
姜松的话虽轻,却掷地有声,清晰的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振聋发聩!更犹如重锤般重重击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灵,让所有人在这一刻震惊的都几乎停止了呼吸。
一个个纷纷转头看着罗艺,目光中透露着嫌弃,宛如在看一个恶魔。同时看向罗艺的目光中也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几分怀疑和鄙弃!
在这个人人都以忠孝仁义自居自傲的时代,姜松口中罗艺的为人,无异于在平静的水面里丢下了一颗炸弹,溅射的到处都是泥泞的水渍!
而这些平淡言语中的每一句,都如同锋利的刀刃,无时无刻不在切割着罗艺的心灵,让他那自认为高傲的心,在此刻变的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他从未想过,姜松会以这种方式揭露自己的过往,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万众瞩目、手下皆在的场合,就这么当众如此赤裸裸毫无遮挡地被彻底剥开、展示,让自己羞愧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罗艺看着眼前突然逼近的姜松,感受着他眉宇间的憎恶,嘴唇气的发紫,双腿也跟着直发抖,想要矢口否认,但此刻只觉得喉咙仿佛被什么人用力扼住了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响。
同时眼中快速闪过各种情绪,有羞愧,有懊悔,也有恐惧。
但在周围逐渐响起的窃窃私语声,和浑身上下感觉被千万双眼睛审视的目光中,都在最后全部化为了深深的绝望以及痛恨。
他知道,现在恐怕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事实,也无法挽回姜松对他的看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及时止损,怎么在众人面前挽回自己曾经北平王的形象,挽回世人对他的看法,否则他从此将彻底跌落自己亲手垒起神坛,堕入尘埃!
“什么?”
在这一刻,罗艺心中所有的情绪都随着一声惊叹,彻底化为乌有,有的只是无与伦比的镇定。
缓缓抬起头,迎上了姜松锐利的目光,一副惊讶无比和义愤填膺的表情。
“姜旗牌竟有如此悲惨的身世?真是令人心痛不已。”
“本王属实没想到,如今这世上竟然还有此等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存在?真是天理难容!”
“不过姜旗牌请放心,以后若要让本王知晓此人的下落,无论他身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