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脸上都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心虚。
绘里世心虚当然是因为喝了酒,而乌旅人……乌旅人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心虚。
但当凪诚士郎和御影玲王走到他面前时,他已经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变得理直气壮起来,稍稍退后了半步和下意识往后退的绘里世并肩站在一起。
推门而出的御影玲王先是看了眼不算小的雨势,转过视线确认她身上没有淋湿后才稍稍放下心,但神情还是晦暗不明,薄唇紧抿。
酒气浓到连满身的香水味都盖不住,作为初次尝试喝酒的人未免也太过头了些,而且他很确认这支香是男香,来自于在绘里世身边那个花枝招展的异国王子。
过了一段时间又被风一吹,留香只剩下了一点悠远的尾调,但因为绘里世喷的远超过正常用量,尖锐的存在感依然变成了某种彰显危险的讯号,让他如被入侵领地的狮子般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其实他不讨厌这个香型,如果是在社交场上遇到,他说不定还会称赞对方的品位并因此心生“可以成为朋友”层次上的好感。
……但这个味道出现在喜欢的女孩子身上,他就觉得讨厌极了。
……太讨厌了。
“绘里喝酒了?”凪诚士郎的不高兴表现得比御影玲王要更明显一些,他弯下腰想凑近她的面颊仔细嗅嗅,“——今天是叛逆不良少女的人设吗?”
差一点就要贴上她泛着浅浅红晕的脸颊的高挺鼻尖被乌旅人从旁边伸出的手掌挡住,少年浅灰色的瞳仁微微眯了起来,掀起眼睑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他看到对方脸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乌旅人不是故意要笑场的,也绝不是在挑衅,他只是又想起了羽毛球成精版的凪诚士郎,一时没有忍住而已。
由弯腰驼背变为直起身来,凪诚士郎干脆绕到了绘里世身后,他洗过澡又换了衣服,一身清爽的沐浴露香气,两手锁在她腰间,低头贴着她的耳廓懒洋洋道:“不乖乖回家还和奇怪的人呆在外面,所以绘里现在被我逮捕了哦。”
绘里世穿得不算厚,即使有酒精的作用,吹了冷风后还是感觉有些凉,相比之下,背后贴上来的这具身体烫得跟火炉一样,被这种热度密密匝匝地包裹住的她很不舒服,想也没想地曲肘捣在了他的小腹上。
“……”
平生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自家青梅武力值的凪诚士郎捂着短时间内二次受创的侧腹失语了片刻。
“凪?”绘里世回头,被他苍白扭曲的神情吓了一跳,“我,我力气太大了吗?对不起啊,可能是我现在控制不好手劲儿。”
“……没有。”
只是这一下倒还不至于让凪诚士郎站立不能,但问题是他不久前刚刚打完一场群架。
赢下u-20保住了蓝色监狱的未来让除极少数特别不合群的家伙外的所有人状态都有些癫狂,出于少年人的不服输一边嚷嚷着“换成是我一定也能射门”一边把几个在场上成功进球的射手团团包围住。
是半开玩笑的性质,也没人会真的下死手,但很多人累加起来还是让他吃到了一点苦头,何况他挨打的理由还要更复杂一些。
换成是平时,他早就贴着绘里世哼哼唧唧地撒娇告状了,但这次不行。
因为绘里世一定会问:“他们为什么打你?”
“他们嫉妒我得到了绘里的kiss。”
如果把这句话说出来,不就等于让绘里知道了都有谁喜欢她了吗?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那现在可以去吃东西了吗?”并没有参与进男高们幼稚的群架游戏的乌旅人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地看了凪诚士郎一眼,旁若无人地低头和绘里世说话,眉眼含笑,“你刚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