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开在部队家属院,部队有一定的管理许可权,但像处置职员这种事,部队不会直接出面,而是与供销社总部联系,给出理由,甚至是有必要的证据,再给出处置意见,再由他们自己去通报处置。
这需要一个流程,一般情况至少三天,但因是牵涉到部队,供销社总部那边很重视这事,立即派人去调查。
这一查才知道,苏晴空口白牙污蔑顾客偷东西不是一次两次,那些刚从乡下来随军的军嫂,没少遭她白眼,言语讥讽是小事,好几次都莫名其妙诬赖人家军嫂拿了柜台的东西,也是那些军嫂初来乍到,加上她张口团长姨父,闭口团长姨父的,很中唬人,这事就没闹大。
不止这个,经调查,有同事举报她拿供销社的正货强说是瑕疵品,无票低价买回家,甚至拿去做人情,瑕疵品更是先由她挑选,剩下的才给同事或有需要的顾客购买。
请假的事更是一个礼拜至少请三回,甚至四回,每次只请两到三个小时,工作别人帮她干了,钱她照拿。
调查员找苏晴问话,她自然一桩都不承认,哪怕人证有十几个,她也是咬死不承认,一副我就是不认,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调查员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将调查结果上报。
总部很快下发通知,开除苏晴,档案记录过因,永不录用。
苏晴看到通知时愣了一下,随即把贴在公告栏上的通知扯下来撕个粉碎,尖叫着不服,然後转头跑去家属院里找小姨哭诉。
这事要真这麽着了,她以後也别想找着工作。
可这回,她连小姨家的院门都没能进去。
孙玉竹躲出去了,家里没人,院门紧锁。
苏晴等到中午也没见孙玉竹回来,这时才有点慌了神,开始感觉到不妙了。
难道小姨真的不打算管她了?
以前每次有事,小姨都会帮她,小姨那麽疼她,不可能不管她,不可能的。
孙玉竹不回来,她就一直等,後来没等孙玉竹,等到了龚团长。
“小姨父。”苏晴对上龚团长冷漠严厉的眼神,肩膀缩了缩。
“在这干什麽?”龚团长站在自家院门外,也不拿钥匙开门,冷冷盯着苏晴。
苏晴打心底不想跟龚团长说话,这事她只要求小姨就行了,小姨自然会找小姨父说这事,用不着她在小姨父面前低三下四。
可眼下开除通知已经张贴了,时间不等人,小姨又不在,她只能跟小姨父张口,“小姨父,供销社污蔑我,我根本没有做那些事,他们无缘无故开除我,分明就是没将您放在眼里,这就是故意针对您的。”
龚团长冷漠地看着苏晴,苏晴长得其实不差,就是一双眼睛里全是算计,让人看了心生不喜,尤其现在,明目张胆算计到他头上来,说这种低劣的挑拨离间的话,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了?
“你的事我已经跟上面做了汇报,你是走是留,都跟我无关,一切事由无需跟我汇报。”
苏晴面色一变,“小姨父,你不能不管我啊!小姨答应过我妈的——”
龚团长打断她,“她答应你妈什麽,你自去找她,和我无关,我没答应你妈任何事。”提起这个就窝火,孙玉竹每回都拿她大姐说事,说什麽她大姐小时候吃了大苦,帮着爹娘拉扯几个弟弟妹妹,现在弟弟妹妹长大了,有能力了,就该回报她大姐,这种话他都听腻了。
做为一个姨父,在苏晴姐弟刚来南市时,他出钱出力,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姐弟俩都找到了工作,虽然只是临时工,但至少有工作,赚的钱也足够生活,总比他们去下乡强。
後来他发现苏晴姐弟性子有点歪,且对他们再好,他们也觉得理所应当,不会有真心感谢,他就慢慢跟这姐弟俩淡了,他也自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