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绰站起身,先对着司马遹行了一礼,然后对司马虓道:“下官按照大将军的要求,已经收集了二十口大锅,大梁五十根,桐油三千斤,还有檑木五百根,很快就能送到指定位置。”
“好,辛苦荀长史了。”司马虓对此非常满意。
“野王城内有多少百姓?”司马遹忽然插话道。
“回殿下,约有五万人。”荀绰不假思索道。
“城内的粮草还能支持所有军民吃多久呢?”这又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荀绰看了一眼裴整,裴整缓缓道:“如果是夏收之后,至少可以维持六个月以上,但现在还未到夏收,正处于青黄不接,虽说之前做了一些准备,但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
听到这句话后,司马虓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司马遹,司马遹依然波澜不惊。
“三个月足矣。”司马遹大马金刀道,然后略欠了欠身子道:“裴公,请尽量将百姓安置在安全区域,不要被城外的流箭射中。必要的时候,郡衙也可以让出来。”
“下官遵命。”裴整没有一个多余的字,听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好,那就辛苦诸位了。”司马遹站起身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现在朝廷军队只有咱们的三倍,只要咱们万众一心,他们想要攻下野王是不可能的事。”
“殿下所言极是。”众人齐声道。
第二天早饭过后,攻城战正式打响,孟观先派出两千骑兵发起挑战,准确的说是心理战,先是辱骂司马遹胆小如鼠,历数他在当太子时的种种黑料。
见城中没有反应后,又让那两千骑兵往城中射箭,箭上还绑有一张悬赏令,宣称能生擒司马遹者赏百万钱、千户侯,能生擒司马虓者赏五十万钱、关内侯,能得其首者同赏。
如此这般表演一番后,上午竟再也没有动静,仿佛就像撤兵了一样。
“就这?这不是儿戏吗?”
“这个孟将军是来搞笑的吧。”
“我知道了,他这是想玩不战而屈人之兵呢,哈哈。”
“我有点怀念首阳山了,那才是真打仗啊。”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从士兵口中不断传出,司马遹默默听着,心里一阵苦笑。俗话说得好,暴风雨来临前,大海上总是异常平静,现在可能就是这种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