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端坐在屋里,扬着下巴去看屋外院子里的景物。
这寺庙里的花草就是和外面的不一样,看着也这样无欲无求。
萧覃衍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萧九辞睨他一眼,总是在外面装的一副正经样。
“一起坐吧。”萧九辞低头抿了一口白茶。
这茶倒是还行吧,是高山云雾白茶。汤色清亮,口感淳味回甘。
萧九辞只抿了一口,就没再喝了。滋味苦哈哈的,她喝不来。
萧覃衍坐下后,就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味道也就那样,不是侯爷爱喝的花茶。
“小侯爷今日怎有空到我这来坐坐?”一身材高大的武僧手执佛串走进来,看着面宽耳大的,一看就是好相与的人。
原宗大师虽然有面宽体魄,但眉眼却略显慈悲,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挂着佛串立和胸前,俯首道:“见过小侯爷。”
萧九辞正儿八经的起身,身子微微前倾颔首还礼:“原宗大师。”
萧覃衍也有样学样的行了礼。
“侯爷坐。”原宗大师也看淡了这些世俗,早就不在意这些俗礼。
萧九辞带着萧覃衍默默地坐下。
三人走到里间席地而坐,中间是个茶桌,开着窗徐徐有凉风吹过,倒是别有惬意。
“我观侯爷面相似是大病初愈?凡事还是放宽心的好,郁积于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原宗大师打坐在萧九辞对面的蒲团上,一双眼睛打量着萧九辞还未全长开的脸。
其实原宗没说的是,他在萧九辞身上闻到了尸味。佛门中人,无欲无求,并不想蹚谁的浑水。
萧九辞笑笑没说话。
原宗大师又看向萧覃衍,萧覃衍对于原宗看侯爷的透彻目光,也心生警惕的对望回去。
两人相视有数十息的时间,原宗大师观萧覃衍的面相:倒是个有些气运的郎君,只可惜幼时受了苦。
“我观这位公子面相,似颇有些气运在身。幼时受得苦难,以后都是会福报回来的。”
萧九辞好奇:“哦?怎么个报法?”
原宗大师眼光独到,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看的萧覃衍有些不自在,“大师说笑了。”
“命由天定,公子一身浩然正气,定会得偿所愿的。”原宗大师朝萧覃衍颔首,面带笑容对于自己的观相很有把握的样子。
“多谢大师。”萧覃衍双手合十,对于原宗大师的话心里有点窃喜,倒是真心向他道谢。
萧九辞勾着嘴角,看向原宗的目光越发探究:“大师这一双眼,倒是没看错过。”
“本候出征北疆时,曾负伤迷途在雪域,是他带着几个狼崽子救了本候。自小长于狼群,不通话语,不谙世事,空有一副兽性拳脚,像个兽人。本候见他年幼赤忱,就将他捡回来了。请人教习诗书礼仪为他开蒙,亲身教之武艺,通晓是非,这才有了今日大师见到的这幅样子。”说起萧覃衍,萧九辞面上总是不经意的得意起来。毕竟是自己亲手捡回家的,又这般出色,那都是满满的成就感。
原宗望着萧覃衍的脸,越看越满意的点点头:“他跟了你,也算是福气。”
随即又伸手指点了萧九辞:“你身边有他,也算是你的福报。”
福祸相依,因果不空罢了。
原宗打坐着闭目养神,嘴里念念有词。
萧九辞侧目去看萧覃衍,正好对上他眸光炽热。反正她不是寻常面皮薄的小姑娘,当即就不服输的盯着萧覃衍看。
直到萧覃衍耳根子一红,回过眸去,萧九辞这才罢休。
时辰到了,云开雾散拨天明。
原宗让人送来了素食小菜,一小锅白粥,几个白面馒头:“一点粗茶淡饭,侯爷将就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