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如果事情很小,会显得他非常愚蠢无聊,但如果在气势上看上去比金丝雀弱了几分,他会觉得很丢人。
宫渝正在内心里纠结着,却突然发现方木出现在后视镜里的那张方脸上的肌肉走向已经开始朝上,明显是准备嘲笑他的表情。
“进考场的时候,要先迈右脚,出来的时候迈左脚。”宫渝翘起二郎腿,悠然靠向椅背,语重心长。
关珩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声道谢,“谢谢哥哥提醒,不然我都忘了。”
宫渝赚足了面子,在心里暗叹小金丝雀的懂事,轻蔑地瞟了方木一眼,无情道,“嗯,我挂了。”
电话里的少年忙追着补了句,“我会想哥哥的,哥哥要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宫渝的老脸比仪表盘上显示的数字还要红,但仍状似不耐地维持着面子,把手机随手丢在座椅上:
“啧,缠人。”
准备嘲笑却失败的方木:“……”电话不是你打给人家的吗?
收起手机,关珩来不及整理被桌布拂乱的头发,抱歉地还给前台小姐后,直接从关羿的专属电梯上了楼。
跟隔壁办公室的方特助扬扬下巴打了个招呼,关珩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抬手敲门示意。
“请进。”
关珩撇撇嘴,关总要是知道外面的是他,估计早就一烟灰缸抡出来了。
“大哥。”
关羿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自家小混蛋的脸上,正准备在心里感叹一番他关家基因天下第一的时候,突然看到关珩杂乱无序的头发,鄙夷道:
“让鸡叨了?”
关珩:“……”
宫渝今天要拍摄的桥段是吃面。
立志夺回王位的太子忍辱负重,在出席曾经的王叔、如今的皇帝的寿宴上,被赏赐了一碗寿面,而他要隐藏仇恨,满心欢喜地叩谢圣恩,然后痛痛快快地吃掉这碗辣椒多于面条的恩赐。
宫渝低头看着道具组准备好的那碗红通通的面,下意识向后退了小半步,藏在戏服里的冰凉指尖微微蜷缩。
上辈子胃不好,他有生之年吃过的辣椒还不到这碗里装着的五分之一,而今天竟然要把这些全部吃光。
也不知道他身体里那个破口袋受不受得住。
此番和宫渝演对手戏的人是秦四爷新推出来的流量小生陆兆,是个站在屋檐下都要打伞的主儿,上次武戏套招不小心被武行的棍子敲在了手臂上,他活活请了十天的假来恢复身体。
秦四爷最近宠他宠得厉害,以陆兆不在就不能私自开工为由,愣是让全剧组的人跟着等了他多日才复工,把大牌耍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所以面对这个年轻人,宫渝是有些担忧的。
但是他自己娇气,却偏偏要在片场里指指点点。
“宫前辈碗里的辣椒要放得多些才真实,别让观众瞧出我们剧组没诚意。”
宫渝抿着嘴唇不吭声。
光是看见那一片红,他的胃就已经条件反射般地开始抽痛。
准备本场道具的小肖为难地看向不发一言的宫渝,“宫老师……这……”
她昨晚受许总的秘书谭方重金所托,想让宫渝在今天这场戏上遭点罪,反正道具是她一人准备,做点手脚让宫渝吃点苦头是最好不过。
于是她在面碗里准备了辣度在全球排名第五、但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哈瓦那辣椒。
宫渝平日里待人温和,并不像外界传言和谭方口中所形容的那般十恶不赦,所以看到宫渝脸上露出的紧张神色后,小肖不由有些心疼起他来,刚想偷偷在碗里加点水,可这陆兆竟然又跳过来故意为难人。
“宫前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