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尤枝鸢有些失神。
她想起来了，确实是曾经看到过，在她很小的时候，即便过去了很久，尤枝鸢的记忆里也始终有那一段画面。
尤枝鸢出身贵族，从小就得听从家族的安排，进行各种各样的人际往来。
很多人的嘴脸让她厌烦，但那天，那个一头耀眼金色头发的女人，满脸温柔地一巴掌把欺负她的男人直接打出了精神暴动。
尤枝鸢听到有人在喊她，但更多的人还是在喊“黛釉皇后”。
“阿鸢？”
“阿鸢？”
宁落栖有些担忧地喊了她两声，对方的精神有些躁动。
尤枝鸢慢慢恢复了眼神焦距，耳边的两声“阿鸢”，与曾经黛釉皇后喊她的声音进行了重叠。
就连那张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是。
尤枝鸢直愣愣看着面前的宁落栖，只觉得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
她好像知道了，为什么沈星璨一定要让落晴荣参加完联校考核。
可是这真的有可能吗？！
尤枝鸢抖了抖嘴唇，看着宁落栖，失神说不出一个字，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宁落栖皱了皱眉，尤枝鸢这个奇怪的状态，是忽然发生了什么？
“栖栖……我突然发现，你，你和黛釉皇后长的很像……”尤枝鸢终于讲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她也觉得这样莫名其妙说起这个有点冒昧。
她进行解释补充：“你之前和现在真的不太一样……”
尤枝鸢所知道的宁落栖，很瘦弱，上课也总是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和别人说话也是颤颤巍巍，不喜欢进行对视。
穿衣打扮方面更是没有，只是一件可以蔽体的衣服而已。
“我不是说你以前不好的意思，只是那个模样的你，和现在的你……”
尤枝鸢没有说完，但她的意思两个人都明白。
现在宁落栖的这张脸，能让人联想起黛釉皇后。
宁落栖眯了眯眼。
她翻了翻原主的记忆，以前的宁落栖那个模样，当然不是原主的问题啊。
不论是行事作风，还是为人处世，这些全都受到了原主妈妈的谆谆教导。
——家里穷，别人会看不起你，尽量不要和那些人交朋友。
——女孩子不要太关注打扮自己，衣服能穿就好了呀！
——小栖你要记得省吃俭用，妈妈生病不容易！
——小栖……上了帝国学校过的很好啊，脸上都有肉了，怪妈妈不好，都没能养好你……
……
宁落栖又翻了翻记忆，再次看了一遍原主妈妈那副嘴脸，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抿了抿唇，她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于是一点也没有替原主妈妈隐瞒，将对方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全部说出了口。
宁落栖以一种无辜单纯，一脸“这是我妈妈从小教导我的”的表情，说着很多让尤枝鸢听了就高血压的话。
她说罢后，“精神力降级以后，我就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虽然妈妈说得对，但是一直软弱下去，只会人善被人欺。”
宁落栖在尤枝鸢满脸憋红的状态下，还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悲伤地继续问道：“我是不是有了点成长呢？”
尤枝鸢彻底爆发了。
“栖栖！！你！你妈妈，她！”
尤枝鸢快要气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
尤枝鸢还记得黛釉皇后是多么疼爱她刚出生的孩子，即便是她的家族，再为了利益，也不会将孩子教导成这个模样啊！
说难听点，这不是故意把孩子养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