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然进来不妥。”
赵锦繁抿着唇,心想更?不妥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现下在这装什么正经?
一年?多前。
从出巡队伍中偷跑出来的赵锦繁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一艘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浮州商船上,遇到最不想看见的人。
看得出来,他此行应当同她一样,是出来办私事的。从对方见到她以后那副仿佛见了?鬼的表情来看,他也很不想看见她。
但见都见了?,还?在同一条船上,勉为其难忍一忍算了。
好在他们同行的路程并不长。
“我会在下个渡口下船。”赵锦繁对他道。
荀子微道:“船还?有两个时辰靠岸。”
这真是个噩耗。赵锦繁无?奈道:“看来我还?得跟您一起再待两个时辰。”
对方冷笑了?一声,回?她道:“从未觉得两个时辰竟如?此漫长。”
谈话不欢而散,赵锦繁撇开他回?了?船舱,关上舱门静坐在幽闭船室内,从包袱里取出一封信,就着昏暗的烛火,将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仔细收了?起来。
夜幕低垂,江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一下接一下催人入眠。赵锦繁缩在船室狭窄的小床上昏昏沉沉了?一阵,险些睡过去。
船舱外忽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惊得赵锦繁睡意全无?。
她警惕地?起身,走到小窗旁,掀开窗角朝外望了?眼?,见荀子微正在甲板上练剑。
轻薄的软剑在月色下闪着寒光,他挥剑破风,周身银辉,出剑的速度快到让人难辨虚实。
察觉到她正朝自己投来目光,荀子微抬剑朝她而去,赵锦繁尚来不及躲,一道银芒不偏不倚落在她颈间。
“好看吗?”他问她。
赵锦繁低头瞥了?眼?架在自己颈间的剑刃,干巴巴笑了?几声,抬手?挪开他的软剑,反问:“好玩吗?”
彼此互看了?一眼?,赵锦繁问他道:“您在船上还?练剑?”
荀子微道:“练剑,一日不可懈怠。”
赵锦繁冷笑了?一声:“做您的孩子一定会很累。”
荀子微道:“我没有孩子。”
赵锦繁道:“以后会有。”
荀子微闻言,沉下脸道:“如?果你没有在万寿观,替我求短命绝缘断子符的话,兴许会有。”
赵锦繁:“……”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的谈话。
赵锦繁懒得理?他,正要拉上窗,荀子微道:“呆在里面不闷吗?出来吹会儿风。”
“不来。”赵锦繁“砰”一声扣上船舱的小窗,视线一下子干净了?。
她重新缩回?小床上,拿出包袱里的信又看了?几遍。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心里有期许,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忐忑。船室昏暗、潮闷,令人心绪难平。
想出门透口气,但想到自己方才那么硬气拒绝了?荀子微,又迈不出舱门去。过了?一会儿,甲板上没了?练剑的声音,赵锦繁轻手?轻脚走到小窗边,悄悄掀开窗户一角,想看看他走了?没。刚从小窗探出眼?,就被对方投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赵锦繁:“……”
她刚想解释一二,却见对方眼?一沉,神情严肃,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别?出声。
她不解地?望着他,无?声地?问道:“怎么了??”
他朝她做了?个口型:“有人来了?。”
谁?
她话还?没问出口,一只带火的飞箭直直朝船舱射来。她愣了?瞬,掀窗朝前眺去,才见他们的商船已被团团围堵。
很快火箭似流星般飞来,落在船身各处,很快引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