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群臣哗然,一时声讨之声四起。
赵锦繁静默片刻,忽然笑了。
慕真不解:“陛下笑什么?”
赵锦繁回道:“不知北狄王与国师可否听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生在淮南的橘子甜香可口,生在淮北就变得酸涩难咽了。明明是一样的东西,偏偏味道一好一坏,天差地别,皆因其所处之地水土不同也。”
“朕比你们还疑惑,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王盛在大周是个忠良之辈,怎么到了北狄就莫名其妙成了作奸犯科之人,莫不是你北狄水土太差所致?”
慕真:“你……”
那位不怎么多话的北狄王怒目而视。
赵锦繁不欲再与他们多辨,瞥了眼殿外天色,道:“天色不早,鸿胪寺卿先安排几位来使安顿下来,稍后朕会在麟德殿设宴款待诸位来使。”
鸿胪寺郑寺卿领命,自群臣中出列,对站在殿中央的北狄使团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来使这边请。”
北狄王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慕真,甩了甩衣袖,朝殿外走去。
送走两国使臣,朝会终于散去。
礼部柳侍郎与薛太傅并排走出大殿。
柳侍郎想起今日朝会上一幕幕,道:“我总觉得咱们陛下似乎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薛太傅问:“哪不一样?”
柳侍郎:“方才陛下在大殿上,很是能言善辩,灵敏机警。没有沈相和定国公在,却把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稳而不乱。”
薛太傅挑眉,捋着胡子笑道:“老夫的学生,就没有笨的!”
他忍不住提醒了句:“你呀你,仔细想想咱们陛下自登基以来,看似处处受人掣肘,可哪次真的吃过亏?”
柳侍郎一怔,张着嘴好久没闭上。
午后,赵锦繁坐在书案前翻着奏折。
鸿胪寺郑寺卿忽来求见。
“陛下,北狄王嫌弃鸿胪寺安排的住所太小配不上他的身份,是否另做安排?”
赵锦繁道:“在宫中寻处大的宫殿给他暂住。”
“是。”郑寺卿应下走人,可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赵锦繁道:“又怎么了?”
郑寺卿开口:“这位北狄王对花粉不耐,如今正是春花盛放的时节,宫中各大宫殿都种了各种名品花卉,只剩下一处大殿没种。”
赵锦繁:“那便安排他住那。”
郑寺卿:“这恐怕不行。”
赵锦繁:“为何?”
郑寺卿犹豫着道:“那处是摄政王留宿宫中时常住的,因其不喜欢颜色鲜艳,芬芳浓郁的东西,所以他住的地方不种花卉。”
赵锦繁:“……”
这人臭毛病还真多。
赵锦繁同他刚好相反,就喜欢色彩鲜艳,香气浓郁的东西。
她身上惯用意可香。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似乎也很喜欢意可香缠绵浓郁的味道,她的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全要吻啃一遍。
那个男人不仅沉迷意可香,体力还异常出色,让人难以招架。
那晚来过她寝宫的三人里,惯用意可香,体力又十分好的,要属楚昂。
说起来有几天没见过他了,也不知他这几日做什么去了?
“陛下,那到底安排北狄王住哪好?”郑寺卿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