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明天的围猎您非去不可吗?”
赵锦繁道:“这是自然,朕身为大周国君,既与诸国使团约定好了,总不好冒然失约。”
如意看向赵锦繁的小腹:“不过您的身子方便吗?”
赵锦繁朝她眨了眨眼道:“无妨,只是稍稍装个样子,不动真格。”
如意面上忧色不减,叹了口气道:“每次一到围猎您身边总有不好的事发生,三年前您刚当上储君时的那场遇刺,还有前阵子摔马那事都因围猎而起,我这心里不知怎么的,总也安定不了。”
赵锦繁闻言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她从镜台旁隐蔽的柜子里,取出一把生锈的匕首。这把匕首是从三年前行刺她的那群刺客身上寻到的。
这把匕首的形状很特殊,它比一般匕首刀身极窄,柄细,刃上有尖刺,是为行刺专门打造的暗器。
巧的是,前阵子她摔马时骑的那匹马身上,有用同样暗器造成的伤口。这个伤口十分细小,又藏在马的鬃毛之下,极其不易被人察觉。
那匹马突发烈性,将她摔下马的真正原因就在于此。
整件事情绝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杀她。
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和三年前行刺她的那位是同一个。
这个人锲而不舍地想要她的命,可见心中执念之深。
皇城铜墙铁壁不好下手,出了宫就不同了。
明天的围猎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只怕这个人不会错过。
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赵锦繁躺在床上,闭目静思,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周身升起一股凉意。
赵锦繁清楚暗害她的不是站在她对立面的信王,而是自己人。
她还记得三年前,躺在病榻上的父皇在看到那把从刺客身上寻来的匕首后,先是惊怒交加,随后苦笑了几声,嘱咐她,不要再继续追查这件事。
他极力替那个凶手隐瞒,想尽办法平息此事。尽管他知道那个人险些要了她的命。
要么那个凶手是他极力想护着的人。要么那个凶手与他关系密切,身份一旦暴露,会让他很难做。
所以就要她忍下所有委屈。
夜很寂静,万物无声。
赵锦繁睁眼,望向无边夜色。
想到自己亲爹对这事的态度,说不膈应是骗人的,她对此多少有些恼火和低落。
但很快理智占了上风,冷静了下来。
敌暗我明,她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与其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既然围猎非去不可,那就借此机会,将计就计,引那个人现身。
翌日一早,赵锦繁协同诸国使团,一路由禁军护送,前往西郊围猎。
一同前往的还有几位朝中重臣和皇室宗亲。
其中还来了几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沈谏不精骑射,据传他对围猎之事一向能避则避,今日倒破天荒跟来了。
还有赵锦繁的两位兄弟,昭王和衍王。
按理说他们俩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的,没什么来的必要。
但她的六皇兄昭王素来爱争强,不喜别人将他与常人区别对待,即便不能骑马行猎,也要强撑着双拐跟来。
十皇弟衍王像被昭王强拉来的,看上去不情不愿的。
还有深居简出的定国公,不知出于什么理由,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