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逢乱必平的义士。”
信王:“……”
“啊,不对。”赵锦繁道,“现在应该尊称您为……”
“仲父。”
赵锦繁从回忆里醒神,对着眼?前正朝她走来的男人唤道。
关于他的记忆,到那?里便戛然而止,再多的赵锦繁一时也想不起来。
他现在的样子和她记忆里三年前的样子没有太大分别。
他风尘仆仆赶来,此刻未戴冠,一头墨发仅用发带半束着。越是简单的装束,越是能衬出他眉眼?的华丽精致。
他身?上穿着一件玄色衣袍,那?身?衣袍看上去像是临时找的,并不算合身?,除了袖口处有几片残破金色卷云纹点缀,别无其他装饰,看上去格外?廉价。
但他身?形高挑,腰腹劲瘦,涵养气度不凡,愣生生将那?身?破旧玄衣穿出了贵气。
赵锦繁想起有传言说他曾经流落街头,夜宿桥洞。看着眼?前这张脸,她实在想像不出那?是个什么诡异的画面。
四面都是刺客的尸体,他的衣衫上沾染了飞溅的血迹,眼?底杀意未消。他吩咐叶效将晕死在地上的活口带走审问,又遣散了林间的伏兵和暗卫。
赵锦繁看见?他肩上有鲜血自内向外?渗出,故作关切地问道:“您受伤了?”
他低头瞥了眼?肩上:“哦,你说这个?旧伤裂了。”
赵锦繁:“旧……伤……”
“回京途中?不幸遭遇山石滑坡所致。”他道,“你不是最?清楚吗?”
的确,这事是她干的。
赵锦繁的心在胸口猛烈跳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拿剑的手,恍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她是他,绝不会让一个杀过自己的人好活。
此刻林中?只有他们二人,他想要取她性命易如反掌。没有人看见?他的行凶经过,事后他完全能撇得?一干二净。
至于皇位的空缺,六皇兄膝下刚得?一子,未必不能代替她。
“我……”赵锦繁张了张口,想要说出他现下暂不能杀她的理由,话还没说完,他手上的软剑忽然朝她的方向刺过来。
剑风呼啸而过,她惊得闭上眼,几息过后?耳边传来什么东西被劈成两半的声音。
赵锦繁缓缓睁开眼,循声望去,看见离她不远处的树枝上挂着条断成两截的青绿尖头?蛇。
他这是在……救她?
她一怔,抬眼朝他望去。他收起软剑,轻叹了口气,语气平静中透着点无奈,朝她道:“回去了,陛下。”
赵锦繁愣在那一动不动。
“你?总不好和这些?尸体一起过夜吧?”信王道,“这里我会?派人处理,你?先跟我回宫。”
“哦。”赵锦繁心乱如麻,一时理不清思绪,应了一声,跟上他的脚步。
没走几步,她忽地眉心微蹙,抬手掩唇:“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绪一直紧绷的关系,肚子里那位不太安分,自今晨起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适。
此刻嗅见他剑上浓烈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涌,没忍住干呕了起来。肚子里那位,早不折腾晚不折腾,偏偏在这种时候折腾人。
赵锦繁转身撇开信王,扶着一旁的树干,低头?吐得厉害。
信王见状,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不妥,脱下沾了血的外衣,丢掉惯用的软剑。
“你?……”
“对?不住,近日刚巧脾胃不适……唔……”赵锦繁低头?又吐了几声。
信王取下腰间的水囊,递给她:“要水吗?”他还贴心地补了句:“没有毒。”
赵锦繁见他把自己的水囊递上来,微微一愣,虚弱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