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是。便在小沙弥地陪伴下,进了禅房。
禅房中挂着窗帘,光线不是很亮。金蝉拭出泪水,抬眼望去,只见师父躺在床上,须发皆白,盖着厚厚的棉被,躺在床上,转过头来,睁开浑浊老眼,伸出瘦骨嶙峋的左手,伸向金蝉,那手臂犹自有些颤抖,犹如风中残烛。
金蝉一下子跪倒在地,匍匐着来到老人身边,双手握住师父的手,强忍住悲声,流着泪笑道:“师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方丈睁大眼睛,慈祥地望着金蝉,一只手摸着金蝉的光头,为他拭去泪,笑道:“我佛保佑,我们的金蝉回来了。回来就好,我一直后悔,让你一个人出去。我让你二师兄三师兄去延古寺找你,却说你早就走了,回来报我后,我就病倒了,只能在佛前日夜祈祷,求佛祖保佑你平安啊。”说到这里,他又是一阵咳嗽,只震得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金蝉见了,忙用被子将方丈盖好,又取来痰盂,一手接痰,一手在方丈背后轻轻捶打,助他吐痰。
方丈咳嗽了好一阵,才止住咳嗽,重新躺下。金蝉轻轻地将师父放下,用手巾细心地将他嘴角的痰淡拭去。方丈又从被窝中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金蝉的脸庞。金蝉望着这双自打他生出来,就抱着自己的手,这双无数次疼爱地抚摸过自己的双手,如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他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却强忍着,脸上挤出笑容,急切地道:“师父,我这次回来,带来了张道长和玉兰姑娘,他们都是好人。张道长把太后的病都治好了。他就在外面呢,我现在就去请他,来给您治病。”
方丈闻听,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一把握住金蝉的手,又咳嗽了一阵,这才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还有个姑娘?你这么时间都去那里了。太后?是怎么回事?”
金蝉道:“师父,我一年多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等您病好了,细细与您说。请您同意张道长为您看病,另外请玉兰姑娘进寺看您。她是代表当今太后,来咱们寺里的。”
“什么?”方丈听了,张大了口,呆呆地望了金蝉。他见金蝉一脸真诚而又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你。既然是贵客到了,让弘祥他们好生接待。我这病,我是不指望了,我盼你回来,是想将方丈之位传给你。”
金蝉听了,扑通跪倒在地,求道:“师父,您放心,张道长一定能妙手回春的。您这话可不要再提了。”
方丈听了,闭上眼笑了起来,笑道:“好,好,有你回来了,一切都好办了,这些事,都由你安排就是了。”
“好。师父,弟子这就去请张道长。”
金蝉说完,轻轻地退了出去,门口的小沙弥告诉了张道陵在弘祥的房中。金蝉忙快步进去,打开门就对里面二人说道:“弘祥师兄,方丈有请张道长。”
弘祥与张道陵正在房间叙话,听了张道陵关于金蝉最近的一些介绍,张道陵只是简单地说了金蝉扫塔,被朝廷冤枉,后来太后病好后,又放了金蝉回来这几件事,已将弘祥惊得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时听得金蝉说方丈有请,二人便起身出屋,随着金蝉,来到方丈床前。
方丈见张道陵来了,便要在小沙弥的搀扶下,与张道陵见礼。
张道陵见状,忙上前止住,笑道:“老师父,不要客气。贫道与金蝉兄弟结交,也是您的晚辈。”
“哎呀!承蒙张道长不远万里,来送小徒,老衲却不能以礼相待,道长莫怪啊!”
张道陵笑道:“贫道从金蝉兄弟口中得知,方丈是菩萨一样的人物,今日才来拜访,已是不敬。来,请老师父伸出手来,让贫道看看脉相。”
方丈依言,伸出手来,张道陵右手轻搭脉博,又望闻问切了一番,这才笑道:“方丈放心,你这病仍是悲伤过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