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寺的方丈出来散步,在草丛中发现并收留了你后,我才回转白马寺。
回到白马寺后,我听闻当今皇帝病已大好,也就放了心,心想等他病彻底好后,我就借译经之事,前去见他,助他们父子母子团圆,于是便潜下心来译解那楞严经。
但自此以后,我脑中不时浮现你母亲的面容,等将梵文重写了一遍之后,还差最后一句话时,竟然再也写不下去。日夜只是拿着那如意发怔,平常举止,也日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又过了几天,汉和帝竟然派人来看我,还赐给我一盒寿桃糕点,来人临走前,低声嘱咐我,要以全寺僧众性命为重。
我顿时明白了,汉和帝病虽然好了,可这参与这事的,只有我一个外人。让我这外人闭口的最好法子,便是吃了这寿桃。我明白了圣意,便让那人三日后再来见我。
既然那来人再三叮嘱我,这寿桃是皇帝单单赏给我的,还要我以全寺僧人为重。那我就独享它是了。一想到我竟然要不久于人世,我心中不由地对汉和帝起了怨艾,我既然答应为他保留秘密,我自然不会为外人道也。可是一想起那美丽的邓贵妃,和那无辜的孩子,我下定了决心,纵是有违恩师之命,我也要将此事设法通知邓贵妃。
但以我眼下处境,已难活命,如何将此事告诉她呢?当我看到手上的如意时,我想到这如意遇血遇泪均有变化,于是仔细观察试验,终于让我明白了如意上面的秘密,就是可以在此面藏字,血字遇泪则出,泪字遇血则现。
于是我在所译楞严经的最后一段,将对邓贵妃的思念之情用诗经中的一首诗写在译文当中,以期将来邓贵妃看经时,两相对照,能发现端倪。又将此中之秘,先是用自己的泪在如意正面写了一首诗和一句诗后,又在背面用自己的血写了后面三句,诗有深义,管太后看不看得到,算是了我情债罢了。
然后我又将如意和经文收拾到一个包裹中,又想起你那件裤子,便也将它放在里面,并在外面留言,将此包裹呈给皇字。
等一切都收拾完毕后,我便吃了那盒寿桃,还赌咒汉和帝死后入地狱,被大石相压,非亲子亲身相见相谅,才得解脱。
果然过不多时,便感到心头一痛,人便失去了知觉。等我再次醒来,却见自己已成了魂魄,正从自己的身子逸出,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也许是我心有所不甘,又是冤死之魂,所以魂魄一直在自己尸身处徘徊,当我经过身边的那个包裹时,突然只觉得一股吸力,一下子从包裹中吸了过来,将我吸进了那如意之中,直到你们今天将我从瓶中救了出来,我始终再无知觉。我为何出了如意,又到了这玉瓶当中,这之间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听到这里,张道陵不禁问道:“大师父,你一心慈悲,不忍见金蝉母子受难,这才用如意为金蝉招魂,虽是有违师命,但也是情有可原,想来佛祖也会考虑此节的,有何罪孽呢?”
慧智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若是出于慈悲之心,违师命动用如意,说来也是可怜求我佛原谅,但我作出此事,仍是因为贪慕邓贵妃美色,动了凡心,方出手相救,犯了贪戒。到后来汉和帝赐我死,我又赌咒他死后入十八层地狱,被大石相压,非亲子亲身相见相谅,永世不得翻身,又犯了嗔戒。临死仍是对邓贵妃痴情不改,违反师命,将佛门重宝如意送进宫中,再犯痴戒。我已是无药可救,今与你等将心中诸事说了,我也可以放心离去,从此魂飞魄散,再无戒可犯了。”
金蝉和张道陵听了大惊,金蝉更是劝道:“大师,那地狱中有地藏王菩萨,只要你与他老人家说明原委,必得菩萨保佑,重证菩提的。”
“没用了,我在那如意中待了这么久,精气神都被吸走了,能与你们说这么多话,全靠你那金丹支撑,但我已是心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