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绝口不提刚才自己也在场的事。
黎堇缓了大半小时,才把自己的神智找回来。
可脑子清明了有啥用?口袋那点仨瓜两造怎么赔?买碎渣都不够的。
怎么呀?
他们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
黎堇发现冷言川周身并不像以往生气时那样,冰冷刺骨,反而还挺暖和的。
再抬头看他,一张俊脸,板得挺好,表情淡漠,不知可否。
似乎并不很生气,也没有不生气。
整个一个叫人猜不透。
亦或者一个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还是说这梅瓶的价值不及送给文老太太那个?
“说吧,怎么回事?”
冷言川发话了。
黎堇老老实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重点强调自己无心之失。
“你知道这个梅瓶的价值吗?”
他说话清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和平常不怒自威很不一样。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演才好,以前生气是真的,他自己不觉得,在别人看来就很吓人。
今天却是一点以往那副冷峻的影子也没有。
得亏黎堇在他的淫威下喘息过,没有过多怀疑。
谁叫她打碎东西是事实,又不懂什么古董,只剩下揣测冷言川这时候态度是什么意思了。
“不...不知道!”
猜测不能当真,她还是存着一点侥幸心理,希望两个瓶子只是长得像,实际上并不相干。
在给人添堵上,冷言川总是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
他嘴角一翘,痞帅感觉又出来了,说道:“这就是雾都拍卖会上,我拍回来的一对梅瓶,一只你在文老太太的别院见过。被你打碎的是另外一只,我打算送给我奶奶的,她们两个人年轻时是很好的闺蜜。”
冷言川停顿了一下,观察黎堇的神色,如果不像刚才眼神呆滞,他便继续说,“我想着她们这把年纪,可以凭借这个瓶子重修旧好,被你打碎,好寓意也破了,很不吉利。”
冷言川什么时候相信起算命之类的言论了?
两人的关系,真的能够因为一个瓶子就和好?
这种事情,黎堇是不信的。
“钱和情感,你都赔不起!”
这话,黎堇才觉得他是生气的。
不仅带着轻蔑,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
或许,这种生气的表达和工作上恼怒的感觉不同吧。
他说的没错,黎堇无论哪儿种都赔不起。
“那...怎么办呢?”
她就算倾其一生,可能都赚不来这么多钱。
这世界的参差,就是有人把别人一生都赚不到的财富当成零钱花。
冷言川没有立刻回答,他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想了一会儿,说道
“这样吧......我们重新签一份劳务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