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清晰的感觉到,黎堇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勉强和应付。
蛋糕许愿环节,变得尴尬非常,原本可以开怀唱生日歌给黎母听,却因为多了一位不算很熟人,完全靠着手机里播放的儿童群唱生日歌完成仪式。
李姐并不认识来人,为了避免闹出什么笑话,只把心思放在照顾小馨年上面,拿着儿童小碗,一口一口喂她吃东西。
小家伙什么也吃不了,看见大桌上这么多才觉得自己碗里的一点也不香,各种躲避李姐伸过来的勺子。
蛋糕撤走后,黎母担起开局聊天的任务,给李姐和柯旭巍互相介绍。
“小柯,这是小堇给请的小妹,平常照顾照顾我和孩子。”又对对李姐说,“这是我主治医生,小柯。你第一天正式来我家,小堇打电话熬药,请教的就是他。特别年轻就是中医部的主任了,很厉害的。”
“啊!这么年轻呢?”
李姐一个乡下来的,哪里懂什么好坏,听说是中医就觉得和村里的老中医差不多,却没想到是个小伙子,难免有点吃惊,心里也在怀疑,这人医术确定可以?
“我们村子里也有一个中医,都九十多岁了。他治病那真是药到病除,可惜他家孩子都不学这个,后继无人。”
城市里的套路她没摸透,但乡下那些朴实无华的见识是有的。总感觉不说点什么不大好,就随口聊了一下她自己见过的人,还满心满眼替别人遗憾。
柯旭巍没法共情,他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医名校毕业,怎么能拿那些村里的江湖郎中和自己相提并论?
何况他还没沦落到和一个保姆科普什么叫中医学。
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认识了。
黎堇沉默,只偶尔说上两句必要的,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拉低。
她深知母亲叫人上门做客的用意。
屋子里就五个人,一位婴儿一位保姆,还有一位长辈,唯一年纪相当的男女就是柯大夫和黎堇。
这样的存在感怎么可能降低?
你不愿意什么,就越来什么。
黎母一声“小堇!”带着三分责怪,七分要求,“哪儿有让客人站着的,还不请人坐下吗?”
说着黎母让开一个位子,主动把黎堇身边的位子让出来。
柯旭巍面带浅笑见也就这个位子能坐,自然坐在她身边。
黎堇心想:柯大夫本来就不是我请的。
她勉强挤出点笑容,反正母亲自己都安排好,她什么反应不重要。
目前为止,她还不想挑食儿,母亲一年过一次的生日,还是忍忍吧。
没人说话,坐下后,气氛又凝固住,黎母便说
“小堇,饮料在你手边,给小柯倒上啊,怎么一点也不懂事!”
她睨着黎堇,用一种在外人面前责怪自己人的方式,凸显对来客的重视。
黎堇把一大瓶橙汁放在柯大夫的面前。
按理说,她本应该对他礼遇有加的,他为母亲治疗了半年之久,爱戴和感激之情不能没有。
今天这种情况,她真的做不到,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没能获得说“不”的自由,还是气母亲乱点鸳鸯谱,或是气柯大夫居然会赴约而来。
“你这女孩子,怎么回事?没礼貌。”
黎母就像教育未成年的孩子一样,又不敢在外人面前过分教训,又不得对她没有礼貌的行为批评、表态。
柯旭巍也没说什么,始终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黎堇不说话时,他也只是默默的吃东西,也不看谁,目不斜视在食物上。
是黎母见气氛实在不好,女儿似乎还真的没有要和柯大夫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