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睡得很沉,身上甚至疼得难受,身处在一个摇摇晃晃的环境,被吵醒。
一睁眼就瞧见木质的横梁……
她裹紧了身上的被褥,耳边传来了桃枝的声音。
“主子,您醒了。”
“我们现在在马车上,启程去边疆。”
“去边疆……”
“嗯。”
沈栀意声音很沙哑,眼睛也是肿的,现在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昨晚上因为一个破铃铛,又开始发疯,要了她很多次,哭喊求饶都没用。
他说:“栀栀,孤让你好好带着金铃铛,为什么不听话?”
甚至到后面让她念些辞藻华丽的香词艳曲。
沈栀意艰难地撑着身体爬起来,看着桃枝担忧的神情,她只是默默掀开了帘子的一角。
入目是泥泞的路和远山……
“我们到哪里了?”
“出城不久。”
“什么时候能到?”
“十五日后。”
十五日……
沈栀意现在不会骑马,得尽早学会骑马才行,不然,到时候不方便。
“你会骑马吗?”
“奴婢会一些。”
会就行……
沈栀意放下轿帘,鼻头一酸,眼底染上些水雾,心底五味杂陈。
去了江南,去了那边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栀意呆愣愣地坐着,桃枝便递上来一盏茶水,她接过,又问起谢诏。
“殿下在前面。”
“嗯。”
沈栀意兴致不高,随意问了几句,就开始拿桌子的糕点。
· 一直到傍晚,在路边扎营时,沈栀意才算是见到了男人,男人骑着高头大马,脑袋微微扬起。桃花眼里满满都是杀意和戾气,黑色蟒袍,一手扯着马缰绳,一手提着猎回来的兔子和野鸡。
在人群之中对上她清澈干净的杏眼时,眼底染上似有似无的笑意。
沈栀意站在帐篷前,心底有些发紧。
这压迫感,有种黑云压城之感觉。
桃枝站在她身边,轻声道:“主子,我们先进营帐里吧。”
她点了点头,柔软的发丝垂落在胸前,颇为有种凄凉的美感。
谢诏并没有在这里过多的停留,瞧见了她,便扯了扯马缰绳,低呵一声,骑马离开了。
沈栀意进了帐篷里,听到外面战士们的激扬慷慨的声音,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掌抓住了一般。
现代生活在和平年代,对于战争也只是一笔带过,他们波澜壮阔的一身短短几行字,薄薄的几页纸。
“桃枝,去找两身男子的衣袍过来。”
“在这里我们便以男装示人。”
“这样也方便些......”
“是。”
夏夜的野外露水深重,谢诏很忙碌,到夜晚才回来,回来时,身上夹杂着寒气。
沈栀意安安静静坐在床那边收拾着衣物。
见她回来,身上有些地方隐隐约约作痛,胸口处也闷闷的。
“回来了。”
谢诏褪掉外衫,往沈栀意这边走,见她笑意盈盈往自己边迎,一天的烦闷消散不见。
“累不累?”
沈栀意感觉这个话有些莫名其妙,她昨晚上被折腾了一宿,早上甚至没有清醒过来就被他塞进了马车里。
一觉醒来就是在行军的路上。
她走到他面前,主动拿过他褪下来的外衫,笑着打趣:“最累的是你啊,辛苦了一天。”
确实辛苦,毕竟出力的一直都是他,她单单是躺在床上,还喊着难受。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