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半夜三更爬起来,找了军医过来说是受寒所引起的高热。
但,军中的草药有限,只开了三副药,沈栀意脸蛋被烧得通红,甚至有些神志不清。
一直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他。
像是不解他为什么这么慌乱。
谢诏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地喊她。
“栀栀,你现在高热。”
“待会喝了药才能好。”
“嗯。”
军医临走前还叮嘱。
“殿下,您可以用凉水打湿帕子,给沈良娣擦身体。”
“……”
沈栀意坐了一会儿,烧的有些糊涂了,中途变化了各种姿势,最后,趴在枕头上。
眼睛直直看着男人,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桃枝打了一盆凉水进来,拿了帕子,打湿帕子,轻轻拧干水分,准备给自家主子擦身体。
被谢诏接过。
“孤来就好,你下去吧。”
“嗯。”
沈栀意在看累了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有些记忆像是走马灯般,疯狂在自己脑子里闪过。
谢诏小心翼翼将人抱了起来,脚踝处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让他眉头微蹙,小心翼翼宽衣解带,然后,拿湿毛巾帮她擦身体。
感受到凉爽……
沈栀意舒服地哼唧两声。
往他怀里缩了缩。
跟小猫似的。
就不该答应她在外面吹风的理由。
谢诏耐心帮她擦干身体,又端了熬好的药喂给她,沈栀意这段时间一直在喝调理身体的药。
现在突然之间喂过来。
自然是抵触的。
还嘟嘟囔囔地骂他。
“今天的药喝过了……”
“不想喝了,喝了会死的……”
喝了会死?又是什么胡话。
“不喝药会病死!栀栀。”
沈栀意艰难地睁开眼睛,抗拒着躲他,厌恶得要死。
“滚!”
“……”
滚?有点好笑。
谢诏敲了敲她的脑袋,诱哄着开口。
“乖乖的,把药喝了,孤便允许你跟他们一块儿救人。”
沈栀意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自然不愿意配合,生病的人总是敏感的。
他脸色稍微一变,声音变一下就委屈到不行,开始掉眼泪。
“呜呜……”
“你又欺负我!”
“没有欺负你。”
沈栀意根本就听不进去啊,一直窝在他怀里哭,男人脑袋都有些疼,只能不断拍她的后背安抚。
手指轻轻按压过她的后脖颈,像是在安抚着小猫咪。
沈栀意不愿意喝,谢诏花了很大力气才喂进去。
原本以为她情况会好转。
可,一直处于病怏怏的状态。
第二天她全天躺在马车里,也没吃饭,谢诏急得团团转,骑着马到她轿子边。
里面的桃枝掀开轿帘,谢诏着急地询问她的情况。
“怎么样了?”
桃枝有些急切,担忧道:“殿下,主子一直没有吃东西,喝的药也吐了。”
“现在还在发热……”
听到这些话,懊悔和愧疚让他脑袋有些疼,又询问军医。
“殿下,草药已全部用尽。”
谢诏气的想要骂人,全部用尽?到底是谁在这个上面做了手脚。
“行。”
沈栀意整个人被烧傻了,眼睛睁不开一点,一直呆呆地看着马车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