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冷的风吹过山间,吹得那枯萎的叶子从树上掉落。
一夜的厮杀,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沉睡在这荒凉大地之下。
“总兵,奴酋开始拔营,身边只剩下一旗人马。”探哨在林间汇报着后金中军的情况。
正在咀嚼冷硬牛肉干的韩熙,将最后一口吃完,打开水户灌了一口冷水,整个人打个寒颤,瞬间清醒不少。
为了不被发现,韩熙一行已经吃了三天干粮和冷水,这埋伏的活就是难熬,寻常人还真耐不住。
“吹哨,准备出发。”韩熙站起来说道。
一旁的韩六也是站起来开口道:“老爷,冲击奴酋中军太危险了,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我们消息吧。”
韩熙瞥了一眼韩六,面无表情说道:“要不我这总兵也让你做了?”
韩六听后挠头,憨笑说道:“不行,不行,我这脑子做不来总兵。”
韩熙一个大比兜抽到韩六脑门:“你还真敢想。”
韩六脑袋缩了下,发现自己说错话,马上改口:“嘿嘿!老爷你误会了,我哪里敢坐你的位置,就算你让我做总兵,我也指挥不来那些人。”
韩熙听后直接无语,现在没空理会这憨子。
此时林间传出尖锐的哨声,所有听到哨声的黑甲骑兵开始在辅兵的帮助下着甲,同时给这些黑甲骑兵脸上涂抹黑色涂漆。
黑甲骑兵团相信,在脸上涂抹黑漆会得到黑山神的保佑,在这次战斗活下来。
半小时后,一队队骑兵从丛林出来,上千骑兵前后分成三队,左右两队三百人,中队四百。
当所有骑兵上官道时,马匹开始慢慢加速。
此时黑甲骑兵团一人三马,一马全力奔跑赶路,临近努尔哈赤时会换成战马冲锋,撤退时再换一匹。
整个辽东,也就韩熙如此土豪,准备这么多战马,要知道王化贞麾下,几万人,战马不够五千之数,而且多数还是老马和驽马。
至于好马,都被军官拿去卖掉换钱了。
这是军中普遍现象,不但卖战马,还卖武器,饭都吃不起要饿死,这兵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嘎达嘎达嘎达——”
三千多匹马匹在裸露的官道上奔腾,马蹄声响彻空旷的山间,同时扬起的尘土如同一股沙尘暴,席卷而行。
骑兵队伍裹挟沙尘,宛如一头凶猛的巨兽,滚滚向前。
沿途溃散的辽军士兵们惊恐望着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队伍,纷纷向官道两旁退去,甚至有些人惊慌失措地逃离现场。
所有人都是好奇的看向离去的骑兵,低声议论着。
“这是什么来历的骑兵?看起来真是吓人啊!”
躲在山腰处的一名辽军老头瞪大了眼睛,凝视着那渐渐远去的烟尘,不禁惊叹道。尽管距离遥远,但他仍能感受到那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没有打出旗号,也不知道是哪的骑兵。不过从他们的架势和盔甲来看,像是后金的八旗军。”一旁的青年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老头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他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我觉得不太像。”
青年听后,立刻露出一丝笑容,调侃地说:“不是后金骑兵,难不成是我们辽军的骑兵?”
老头无奈笑起来,如果辽军拥有如此强大的骑兵,他们就不会活得如此艰难,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后金中军处。
努尔哈赤双眼有一丝血丝,昨夜他没有睡得太安稳,算是熬了一夜。
不过对努尔哈赤来说,这都不算什么,打仗熬夜,常有的事情。
努尔哈赤在马匹边上弄了一丝冰水,清洗脸颊上的油腻,让人也清醒一些,阿敏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