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是什么意思，想表达什么，或者，老夫人这么问，目的在于什么？
姜南乔略一思索，轻轻一笑，“奶奶，我没听明白您的意思。”
老夫人失笑，“你跟奶奶有什么不好说的，顾云洲什么都听你的，你打算怎么处置你二婶，他还不是照着你的意思来。”
啊？
这话怎么听起来更怪了。
刚刚老夫人不是说这件事得等老爷子醒来再做定夺，那也是老爷子做决定，跟她姜南乔又有什么关系？
“奶奶，我听爷爷的。”姜南乔大致猜到这个老人家想说什么，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他老人家怎么处置，我绝无二话。”
“你确定不会多说？”老夫人像是没想到她这样干脆利落就答应了，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惊愕之色。
姜南乔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有些生气。
“奶奶，二婶这次犯了大错，按理来说，是应该以谋杀罪送进监狱的，咱们没有第一时间让她进去已经是网开一面，既然如此，您就不要再替她筹谋了，毕竟，爷爷都还没醒过来。”
不等姜南乔开口，旁边的顾云洲站了出来，一字一句，全说出了姜南乔想说的。
相比于姜南乔，顾老夫人明显更忌惮顾云洲，因此他的话更具分量。
顾老夫人一张脸阴晴不定，肉眼可见的纠结无措。
“奶奶，是不是娇娇跟云烨跟你求情了？”姜南乔缓声问道。
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十分无奈的样子。
姜南乔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错。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二婶倒也罢了，两个孩子呢，云烨他还没有结婚，要是这件事被人爆出去，影响他的声誉，到时候可怎么办才好，还有娇娇，她还是个女孩子，摊上那么一个妈，以后有没有人要还说不定。
陈暮雪是罪大恶极，可她两个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们也毕竟是你们的弟弟妹妹，是我们顾家的子孙。”
顾老夫人说着说着，眼圈儿便红了。
偌大的房间里，一片沉寂。
姜南乔看了看顾云洲，后者也神色冷凝，显然也陷入沉思。
罢了。
姜南乔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如果是老爷子面对这种情况，想必他也会考虑这些事情。
老爷子是在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当时姜南乔恰好就在他旁边，看到老人家幽幽然睁开眼睛，姜南乔一时间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缓了好几秒，直到老爷子轻轻朝她笑了笑，她才缓过神来。
“快，快快快，快叫医生，医生！”她一边喊一边往出跑，没跑两步就被从外头进来的顾云洲按住。
很快医生过来，给老爷子检查了一番，本以为这厢一定会好起来，可没想到医生却立刻叫来专家进行会诊，一个个都神色凝重。
两个小时之后，老爷子被下了病危通知。
得知这个现在，众人全都慌了，姜南乔站在急救室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上一点一点爬上来，直冲她的后背。
怎么会这样？
“爷爷原本就有很多基础疾病，要是好好养着还好，稍微有任何刺激，便会全面发作。”顾云洲握住她的肩膀，语气还算冷静，可如果细细来听，就会发现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姜南乔也在沉默，她静静地望着面前这堵门，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当初刚进顾家时，就是老爷子对她最好，要不是有他老人家在，恐怕她早已经支撑不下去。
她还无数次想着，一定要抽出时间好好孝敬孝敬爷爷，带着他出去旅游，带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可没想到，这个想法都还没有付诸行动，他先倒下了。
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