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晟微微一挑眉，像是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
毕竟从前的从前，她不止一次被父亲跟后妈赶出家门，一个富家千金，却沦落到在餐厅端盘子洗碗讨生活，为此还一度被别人耻笑。
而当时，她从来没有想过向家人反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窝囊得不像话。
但那个时候，她最起码还有一丝丝向上的心气儿，不然也不会被师傅挑中，成为关门弟子。
到了顶层办公室，林薇羽已经在门外等候，见到姜南乔过来，她急忙快步过来，将一份收购合同给她看。
姜南乔给楚言晟介绍了林薇羽，而后接过合同，带着两人进了办公室，让林薇羽招呼楚言晟，自己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楚言晟则坐在客座沙发上，静静看着她。
此时此刻也才不到八点，公司的员工都还没到上班时间，她却已经这样忙碌。
“姜总，美艺那边想让我们再多出三百万，否则就会抬价买给别人，这……”林薇羽有些忐忑的说了一句。
姜南乔头也没抬：“不行，最多再加一百万，你就这么给他们说，他们要是同意你就签合同，不同意的话，你直接走人就是，我们也不是非要他们这个公司。”
林薇羽点了点头，拿着协议走了出去，姜南乔正打算给楚言晟介绍一下自己最近的各种战绩，没想到办公室外又有人敲门，这一忙活就是半个多小时。
姜南乔还加快速度了，没想到还是一直将楚言晟晾在那里。
等到完全处理完那些繁琐事务，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姜南乔有些沮丧，只好提出带楚言晟去员工餐厅吃饭。
后者欣然同意，看着她的眼神儿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看不出来，你的确有很大不同。”楚言晟唇角微微抿了抿，目光透露出赞许。
姜南乔心里一喜，这种来自最亲近之人的夸奖比其他无数人的夸奖加在一起还要让她开心。
“是嘛，其实我刚开始接手公司的时候，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我父亲不仅不帮我，反而各种阻碍，我就本着不服就干的念头，一个人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没想到那些人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我一个人越过所有，如今他们都成了我的忠实下属。”
说起从前，姜南乔脸上的笑也变得怅然。
“师兄，顾云洲他，其实也已经改变了……”
“住口！”不等她把话说完，楚言晟忽然怒声打断，“你今天约我来这儿，参观你的公司，恐怕就是为了他吧，你是想说，他已经改变了是吗，他不再欺负你了？”
姜南乔瞬间哑口无言。
很显然，这条路也走不通。
夜里，她沮丧的回到家。
她在车库里坐了很久，有将近两个小时，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被人用力撕扯着，一颗心都要碎成无数瓣。
她跟顾云洲，好不容易才拨云见日，她也才准备放下心结，尝试着接纳他。
要是楚言晟能早回来几天，她也不至于这样纠结难受。
可是，事已至此，她没有办法。
“怎么才回来，吃饭了吗？”周韵秋看到她心事重重的从外面进来，有些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姜南乔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上了楼，把自己关得严严实实。
她什么也没干，没有洗漱洗澡，没有更换衣服，就那么平躺着，躺了两个小时。
十一点多时，她听到隔壁房间有人开门，想来是顾云洲回来了。
姜南乔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起来，将高跟鞋甩掉，换了声音较小的拖鞋，出了门。
顾云洲像是刚喝完酒回来，隔着虚掩着的门，姜南乔都闻到了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