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同他们一起过来准备报仇的少女顿时面露惊愕。
面色变得极为难堪。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阿离,颤声问道:“你……你们是一伙的?”
阿离连忙摆手,解释道:“非也非也……我和他都是妖,但并不是一伙的。”
萧然想了想,当初听到小阿离这番话时的情景,其实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感受。
只是不喜欢。
当时他不明白,现在知道了。
他不想听到小阿离亲口说出“道侣”这两个字。
如果那时有情绪,应该叫做嫉妒。
如果有一个人能做她的道侣。
他希望,那个人……
……
“萧然,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春离跟着他走上锁的房门前问。
这时天完全黑下来了,看不清对方的脸色。
萧然自我调侃地笑了一下,没回她。
只是朝门锁轻轻一拉,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没锁啊?”
“嗯。”萧然冷静地推开门,“钥匙插在上面,没扣死。”
进入房间,亮着一盏油灯在西边 ,他径直走向了床的位置。
春离扫视了一眼,这间屋子比小茅躺的那间‘人味’重了许多。
房间里有很重的生活痕迹,一个木头做的鞋架上放着几双老布鞋,后跟应该是经历有人穿的原因磨损非常严重。
“是青儿回来了吗?”
萧然撩开蚊帐,听到一个很苍老的男人声音。
男人露出一个毛发稀疏的头,两颊凹陷非常严重,身子盖在被子里面几乎不显型,他实在是太瘦了。
能张嘴说话,好像用了极大的力气,胸口上面的被面被震得一鼓一鼓的。
“有人在床上啊?”
也许是床方比较高的原因,又可能是房间不太亮,春离完全没注意到床上睡了个人。
走近看清楚他的样子后,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她见过最瘦最苍老的人了。
整张脸皱得不成样子,黑黄黑黄的,像饿了几年没有吃过东西。
真怕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去了。
罪过罪过!
“不是青儿吗?”
老人幽幽睁开眼睛,见到两张生面孔一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老人家,我们是从外地人,路过这里,走不出不去了。”
老人指了指自己,示意萧然把他扶起来。
萧然扶着他的后背,能清楚的感受到到老人的每一根骨头形状和位置。
他瘦得好像没有任何重量。
“哎,吓着你们了吧。”
老人吐出来的话又急又短,好像不太能控制语速。
春离皱了皱眉。
这人一脸死相,还能喘气,是因为他身体里有一颗妖的内丹。
而且在他体内,已经有不少年头了。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萧然单刀直入地问。
老人瞳孔微动,好像明白这次来的是什么人。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命运啊,我十八岁那年就该死了啊……”
“我叫何家全,那时候正是战火纷飞的年代,到处都在抓壮丁,最开始会给每家每户,会都留下一个男丁。”
“慢慢的只要是有了后代的男人,都要上战场,再到后来只要长成了男人样,也得去……”
……
梆梆梆……
夜晚的木门被敲响,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响亮。
老宅的大门紧紧关闭着,没有一丝生机。
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