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有情,但黑化后不管不顾,到底还是做了许多欺瞒伤害之事。
这个人设,怎么看都更像萧霁一点,朝露遗憾地想。
就如同方才的气味一般,江扶楚虽然疏离感极重,但是并不伤人,温柔的,冷冷的。幽兰、月亮、落花,都是很美很干净的东西,没有一丝与“魔”相干的浊气。
想完了这些,她才发觉,对着江扶楚,萧霁甚至亲密地叫起了“朝露”。
……或许他的用处是给男主在事业和爱情中做假想敌?
朝露本该随着萧霁再道一句谢,但她捋了捋从前的经验,没吭声,接过香囊就躲在了萧霁的背后,还抓住了他的袖口以示亲密。
萧霁果然被这个举动取悦,眉宇舒缓,带些挑衅地问:“师兄怎么不说话?”
谁料江扶楚根本没理他,还了香囊后转身就走,甚至没与他“师兄师弟”地客气一句。
看着不像这么无礼的人啊,朝露打了个哈欠想。
无视比嘲讽还能气人,看来他也非常讨厌萧霁,也不知这两个人何仇何怨。
她在心中数了三个数,萧霁果然应声追了一步。
碍于她在场,他硬生生地咽下了嘴边的话,最后只恼怒地喝了一声:“江怀!”
朝露正在为自己精准的预判洋洋自得,猝不及防听见这一句,险些原地绊倒。
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幻听。
他叫的是什么?
江……怀?
第七滴水
第七滴水
——怀。
抓着萧霁衣襟的手指逐渐松开,朝露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见江扶楚二话不说地拔了剑,动作之快甚至叫萧霁没有反应过来。
剑风将他鬓角散碎的发丝激得晃了一晃。
江扶楚盯着他,目光很冷:“我说过,你不许叫这个字。”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目光从朝露身上缥缈地掠过。
朝露脑中瞬时便浮现了许多旧日里的记忆,这些记忆模模糊糊,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个干净,此时回想,却极为清晰。
……难道是见到他之后才会触发?
上一次,她在去往鹤鸣山的路上被蛇沼族的妖怪抓走,恰好撞见被囚禁在西山洞穴水牢中的阿怀。
那时他也只有十四五岁,身量清瘦,被吊在崖壁上,鲜血顺着他蝴蝶骨和锁骨处穿透的锁链落入水中,引发一群水蛇翻涌着争抢。
她拨开被困少年身边凌乱的锁链,天光从洞穴之上的小口处倾泻而下,映亮了他半张脸。
他听见动静,掀起沾了血污的眼皮,朝她看了一眼。
万籁俱寂。
他眼珠的颜色很浅,天光照耀下澄澈如琉璃。
那个眼神、那张脸,竟与面前之人渐渐地、奇异地重合在了一起。
朝露伸手按了按自己胸前伤口的位置。
伤口早已不存在了,此时连痛楚都消逝得干净,她只摸到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是他,她斩钉截铁地想。
可惜江扶楚只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很快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
直到此刻,朝露才确定,上一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