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我,可我不能容忍,你?因为欲望——不管是爱欲,还是贪欲——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那一夜你?告诉我,‘爱就?是要疯狂、摧毁、面目全非,要苟活、放纵、玉石俱焚’,不是的!”
她一边说,一边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虽然?我并不明白,虽然?我感受不到,但我确信,爱不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她不再与?他角力,而是反手施术,将手中的“常寂”震碎了!
碎片四散,光华寂灭。
江扶楚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漫天的桃花桃叶之中,巧笑?嫣然?的小师妹将一柄古剑赠予他,沉沙千年铁未销,他曾如获至宝地接过这错送的礼物,因为从不曾得到,爱惜得如同眼珠。
如今,这把剑断了。
一块锋利的碎片从空中落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轻而易举地割断了二人指尖相系的红线。
朝露眼睁睁地看着那除了她自己似乎无人能见的红线明了又暗,最后化为一缕飞烟,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江扶楚手指微颤,她感觉他似乎徒劳地想要抓住那根逝去的红线,又感觉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他垂头沉默了很久,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影,眼中有细碎的泪光闪过,再抬起头时却不见了。
只有闪瞬即逝的泪眼和颤抖,才?能让她感受到一分?来自故人的熟稔。
随即江扶楚学着她方才?的模样,微微笑?了起来。
“恩断义绝,不过如是。”他说,“……今日?之后,感情上的事,就?当互不亏欠罢。下次见面,你?我兵戈相向,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啊。”
第七十六滴水
第七十六滴水
周身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只有一方可供两三人栖身的小岛。小岛似乎是海底高山的山顶,尖尖的顶端处栽了一株兰花,正随风肆意摇曳。
朝露坐在兰花边,托着腮,出神地看着海天一线处的火烧云。
“喵呜。”
耳畔忽然?一声?幽幽的猫叫,她侧头看去,正见那只熟悉的猫四爪并用地凫水而来。
猫上岸之后狂甩耳朵和尾巴尖,折腾了许久才抬起爪子同她打招呼:“你在看夕阳?”
朝露收回了视线,继续看向远方:“我在看云彩。”
“这里变化可?真大?,”猫摇头摆尾地评价道,“当初还是一片荒漠呢,我一滴一滴地攒过?来,不过?……总是差这么一点……”
它?嘟嘟囔囔,朝露听不懂它?在说什么,追问道:“你在说什么?”
猫不理她,翘着尾巴在岩石上磨爪子,朝下看了两眼,大?惊失色:“不好不好,上次的记号怎么露出来了,这海居然?还降了几寸!”
朝露道:“你好吵。”
猫唉声?叹气:“干活儿还不许猫发?牢骚。”
“是什么活儿?你主人派给你的?同我说说罢。”
猫抿着嘴,十分深沉地不答话。
不知为?何?,周身虽然?有风,这海上却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