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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明显,所以当刺耳的掉落声中混入窸窣地声响后,舒白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她蹙了下眉,缓缓走向墙角。

厚实的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口子,或许是被鼠虫啃咬出来,或许人为,洞口尽有拳头大小,因为墙壁宽厚,即便破个口子也无法透光进来。

舒白蹲下身,迟疑地盯着洞口。

忽然,破洞另一边传来青年沙哑的声音,“嫂嫂,你在里面吗?”

舒白有些惊讶,压着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墙外的青年沉默片刻,从破洞中丢了几颗杏子进来,“我担心嫂嫂在祠堂里撑不过去,从娘亲那里偷了两颗杏子给嫂嫂,给嫂嫂充饥。”

“才半日不到,你就冒这么大险过来,不怕挨罚?”舒白问。

霍铎声音轻了许多,带着些酸涩,“我……我怕过了明天,我就没有机会给嫂嫂带东西了。”

“为什么?”舒白立即从他的话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霍铎没有解释,把卡在破洞中间的杏子往里面推了推,“我是趁着天色晚偷跑出来的,现在要回去了,舒……嫂嫂保重。”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墙壁那边很快有脚步声渐渐远去。

舒白握着几颗新鲜的杏子,放到鼻间嗅了嗅,清新的果香,在潮湿阴暗许久无人供奉的祠堂里格外突兀。

舒白没有吃霍铎千辛万苦送来的杏子,她握着杏子,提起裙摆,沉思着坐在供桌上。

这次回到霍府,霍铎远不如以往张扬,仍旧玩世不恭的背后却弥漫着不容易察觉的死气,有些古怪,像极了世家里那些被当作弃子的后辈。

舒白心中隐隐察觉了什么,再在黑暗中看向杏子时,心情有些复杂,沉思半晌,她将三颗圆润饱满的杏子放入衣襟里收好。

弯月高悬,祠堂里雾气沉沉,舒白裹紧衣衫,以头枕臂,双目轻阖,闭目养神。

老旧的祠堂外偶尔响起几声细微的响动和鸟鸣,舒白躺在供桌上一动不动,直到第一束天光穿透黑夜,打在窗子上,落下点细微的光亮,她才睁开双目。

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朝会,她等候多时的时机到了。

舒白心绪平缓,她从半人高的供桌上一跃而下,即便假寐一晚上也不能减缓因幽闭带来的头痛。

她强忍平静,望着霍家先辈的牌位,唇角倏然扯起冷笑。

压抑多年,连霍耀风都忘记了,看似温婉冷情的人,其实睚眦必报,绝不轻易吃亏。

——舒白砸了霍家先祖的牌位,毁了昏暗森罗的祠堂。

早膳时间,霍家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却各怀鬼胎。

霍耀风一直惦记舒白的安危,一夜未眠,面对精致的菜肴味同嚼蜡,碗里浓稠的汤粥也没见动。

坐在他身侧的霍铎同样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勺子,一张脸沉沉的,像是在等待审判。

霍如山得知了翠雪的事,表情也很沉重。

他和霍母之间多是利益捆绑,两人本质上没有真情实感,在霍如山心中,士人的名节和家族的声望无可动摇,处死奴仆在大家族中并不罕见,但坏在水桃身份特殊,当时又怀身孕,此事传出去,定然会给霍家抹黑,若是皇帝怪罪,霍耀风的前途如何也只在皇帝一念之间。

他自知春闱一事会惹虞策之不满,若是霍耀风也失帝心,那他这条血脉便算是全完了。

好在霍母也出自钟鸣鼎食之家,霍如山连夜修书给霍母家族,希望他们能在朝堂上帮着陈情。

饭桌上的氛围愈加沉闷,霍耀风偷觑着霍如山,见他差不多用完早膳,不由握紧筷子,鼓起勇气道:“父亲,有件事我想同您商量。”

霍耀风和阮月秋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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