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截树干连带着偌大的繁茂树冠,刮擦着其他树的枝叶倾倒于地上,折了的树冠扎进污泥浊水里。
池塘里的鳄鱼,踩踏着树冠冲着他爬了过来,鳄鱼们要包他的饺子。
包饺子?
哪那么容易!
打不过,还傻了呼哧等啥?蹽杆子吧!
楚雨菲牵着两匹马早已经撤了出去,晏惜寒没了牵挂。
在巨鳄咬断松树躯干的刹那间,晏惜寒腾地转身就跑。
他自以为论跑的速度,身后庞然大物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他再一次想错了。
绝对超乎想象!
晏惜寒跑出没几步,感觉身后嚓嚓嚓声响越来越近,他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下意识地回头瞟了一眼,这再简单不过的一眼,却惊得他毛骨悚然,原本驻停的冷汗唰地又开始流淌下来,很快湿透了衣服。
他的衣裳已经几湿几干,再湿一次又何妨!
按说,千斤之躯别说跑,就算走和爬都相当困难,对于巨鳄来说还真就不是那么回事,巨鳄摆动四肢跑起来轻飘飘的掠飞动作不啻于猎豹。
只见它四肢摆动得犹如鸟的翅膀,速度快得根本就看不清楚四肢是怎么抓地的,仿佛千斤之躯里面根本没有血肉,装的都是空气。
看上去臃肿肥大的身躯摆动如同手指弯曲那么自如轻快。
巨鳄所过之处,狂风大作,空气翻滚,污泥浊水漫天飞扬。
跑不掉了!
如果不顾一切地这么闷头跑,用不上几秒钟,巨鳄的大嘴巴就会从身后咬住自己,一旦被巨鳄咬住,那就什么都别想了……
突然,晏惜寒的脑袋被低垂的树枝刮碰了一下,就这么不经意的一刮,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石破惊天般地从他的大脑中涌出。
他开始绕着树木拐弯抹角地跑,这一招果然奏效,巨鳄七八米长的躯体拐起弯来怎么也不如一个人拐弯那么灵活。
巨鳄拐弯抹角时,庞大的身躯不断“嘭嘭”、“嚓嚓”撞击、刮擦、抽打着树木,树皮被其坚硬的铠甲撞击得支离破碎,满目疮痍,枝桠乱颤,树叶纷飞,一些小树“咔嚓、咔嚓”被直接而粗暴地撞折。
晏惜寒心慌慌地跑出去几百米远,撤退到安全距离后回头,目光投向四处,没看见那些徒子徒孙的鳄鱼追上来。
他倚靠着一棵大树呼呼地大口喘着气,身上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但那条巨鳄好像被惹毛了,依旧不管不顾、不知疲倦地穷追不舍。
你愿意追就追吧,反正我不再担心被你追上了。
突然,晏惜寒眼睛看直了。
巨鳄不再按照人给它设计的途径追踪,而是按照它认为对的路径追踪,居然眨眼间,跑到了晏惜寒前面的必经之路,截住了他。
仅距晏惜寒几米之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
这下,晏惜寒眼睛直呆呆地看着欣喜若狂的巨鳄,大脑一阵嗡鸣,胸腔几乎炸裂开来,他害怕了。
巨鳄每向前迈出一步,都像踩在他那再次绷紧的神经上,他的心开始颤了起来。
好聪明的巨鳄!
居然揣摩透了人心,你是鳄鱼吗?
巨鳄一声咆哮,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台推土机,将路拦住,堵住了晏惜寒,把他与楚雨菲远远地隔开。
不远处,骑着白雪的楚雨菲看见了晏惜寒不妙的处境,将闪电留在原地,她则纵马奔驰而来,距离三四十米远,她停住白雪,拈弓搭箭,对准了巨鳄。
“咻咻咻”,几支利箭夹带着细微的破空之音飞了过来。
巨鳄只是回头瞥了瞥疾驰而至的利箭,一副邪佞轻狂的样子,压根就不去理会,它抖动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