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臣不是有意隐瞒,实属是当初臣刚接下安平王府,发现父皇竟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天理不容之事,臣一时惶恐。只想遮掩,绝无其他之心啊。”
萧寂舟句句诚心,发自肺腑。但坐在龙椅上的萧胥却是一脸平静。
“照你这么说,江家之事纯属是你凭空捏造,子虚乌有之事了?”
萧胥一双黑眸凝视着萧寂舟,身上的凌厉之气压的萧寂舟额头盈盈冒出了一层薄汗。
萧寂舟趴在地上的双手紧了紧。吐口而出的声音有些发紧:
“是,江家当初上书先皇被我父王拦截下来,其中事由臣不知。只是在接管安平王府时,臣父王交给臣一本账簿,上面有明月楼的详细记载。”
“只是其中只有半本,还有半本在江家。臣别无他法能保全安平王府的只有将那半本账簿找回方能保全安平王府。”
“陛下恕罪,臣原本想的是将账簿找回,寻个合适的机会交给陛下的,没想......”
“呵,没想朕下手这么快,就将此事查了出来?安平王,你好大的胆子!“
萧胥目光锐利的扫向萧寂舟,为保安平王府,竟然污蔑朝廷官员。
“安平王,你不想想,这么做跟你那野心强大到草芥人命的父亲有何两样!”
萧胥还是太子之时,老安平王同他那庶子,做了不少伤天害命之事,包括倒卖国库存粮,什么事没干过。若非是萧寂舟来了个大义灭亲。
安平王府早就被萧胥弄下去了。
也就是这一点萧胥猜的没错若是让萧胥察觉,安平王府必然会被清算。但是现在萧寂舟想要保全自己确实不得不说。
他在自打在萧胥手下做事,就清楚的知道萧胥此人,眼中留不得沙子,对于他倚重之人,他从不怀疑。但是一旦让他怀疑了,这人即便不死,他却一生不得重用。若是情节严重,可能还会丢了性命。
此时萧寂舟要做的就是避其锋芒,将自己置于弱小之位,从而求得生路,以及日后一切的可能性。
“陛下恕罪,臣再也不敢了!”
萧胥看向他挺直的背脊,即便是跪下也有一种金贵王将之气。萧寂舟算是他一手养起来的,放在军中放眼望去,无几人能比。
现下他将自己放置于弱小之位,萧胥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打什么算盘。
萧胥挲摩手间的笔,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萧寂舟现在动不得,不过倒是可以动一动他府中之人。
还不等萧胥出声,门外守着的沈阙就承着一个承盘进来。
沈阙悄悄侧目扫视一眼萧寂舟,以及空气中低压的气氛,让沈阙暗道不该这个时候进来的。
萧胥侧眼锁眉道:“什么东西!”
沈阙将东西举过自己的头顶,原本他想陛下虽禁足了虞美人,但是还关注着虞美人。想着虞美人在陛下心中可能不一样,就想着帮一把,没想这下好像要拍龙屁股上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如实将虞美人说出来时,就见萧胥已经着手拿过承盘上的画卷将其展开了。然后就见萧胥原本紧锁的眉头一下子就展开了。
萧胥看着画中的芍药花,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心道这人倒是一向文雅,就连道歉讨好的方式都挺别致的。若不是他懂这些文雅之意,换个人恐怕就将这东西搁置一旁了。
“下去吧!”萧胥将画收了,朝沈阙摆摆手。不自觉的声音已经是柔和了许多,不再是刚才那般凌厉和锋利了。
萧寂舟心中划过一丝好奇,到底是谁居然让陛下情绪平静来了。他刚抬头就对上了萧胥探寻的目光。
这话倒是让萧胥想起了江皖虞与萧寂舟的仇恨,既然现在动不得,那就将应她的事做了吧。
也算是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