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女子若是经历此等事,必是又哭又闹,宣泄自己的委屈,搅得众人不得安宁。
可宋菀宁却进退有度,言行举止,皆合乎礼节,倒是真显世家风范。
“朕准了。”
文德帝站起身,冷瞥了跪在地上的玉兰公主一眼。
“玉兰,此次朕念你年幼无知,暂不收回你的封号,但日后若再犯,朕定不轻饶!”
“从明日起,就照着你方才说的做,不可有一丝怠慢。”
“听见了吗!”
玉兰公主身躯一震,忙不迭地匍匐在地,声音带着明显颤抖应道:
“是,父皇,儿臣都记住了。”
文德帝说完,又想起跪在地上的刘嬷嬷。
“至于你这婆子,是非不分,满口谎言,拖出去打二十板子,碍眼!”
“谢陛下开恩!”刘嬷嬷不敢犹豫,赶忙跪正谢恩,脸上的五官,却皱巴巴挤成一团。
她这把老骨头,二十板子下去,不知得躺上多久啊。
都怪这刁蛮公主!
文德帝视线,最后落在宋菀宁身上。
“至于你,朕明日便让内务府,给你送一副赤金镶宝石的头面,再赏一件珍稀白狐皮氅衣。”
宋菀宁行礼,“谢父皇赏赐。”
文德帝微微颔首,目光威严地扫视众人,“此事,朕已做出裁决,往后任何人不得在议论。”
“天色已晚,众嫔妃都回宫吧。”
说着,文德帝一甩衣袖,转身出了中宫。
“是,陛下。”众人齐齐在身后行礼。
文德帝一离开,众人也跟着陆续散去,玉兰公主在宫婢的搀扶下,脚步缓慢地朝着门外挪去。
她方才整个人提心吊胆,又跪得久。
这会儿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全靠几个婢女支撑着身子。
路过宋菀宁身旁时,玉兰公主恶狠狠朝她瞪了一眼,用极地的声音说道:
“少得意,等着吧。”
宋菀宁迎上她的目光,偏了偏头,淡然一笑。
看来,这玉兰公主还是不服气啊。
屋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两名黄衣侍卫走进殿内,一人一边架起刘嬷嬷的胳膊,就往外面拖去。
“哎哟,哎哟。”刘嬷嬷哀叫连连,连忙向何淑妃投去求救的眼神。
虽然二十板子少不了,不过待会趁人都走光了,何淑妃开开口,起码行刑监也会手下留情。
何淑妃一脸不耐,这都叫什么事,咬牙切齿的腹诽道:“真是的。”
说着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殿外两名侍卫利落地搬出一条长凳,将刘嬷嬷架了上去。
行刑监手持杖棍,正欲挥下,何淑妃连忙走了上去。
还未开口,身后响起女子轻哂声,“哟,何淑妃,你也来看好戏啊。”
何淑妃闭着眼,努力压着怒气,这个苏贵妃!
苏贵妃走上前,冷瞥了一眼行刑监,“愣着做什么,打啊!”
“本宫就在这看着,直到二十棍打完。”
“什么?”刘嬷嬷闻言,眼里刚蓄起的希望,瞬息泯灭。
这个苏贵妃,真是狗拿耗子啊。
行刑监连忙应道:“是是是!”,这淑妃跟贵妃比起来,他们还是拎得明白的。
说完,随着一声令下,仗棍起落,一下下打在刘嬷嬷身上。
“哎哟,哎哟!”
屋外响起阵阵惨叫,宋菀宁忍不住抖了抖双肩,这下子当是可以安静一段时间了。
走出宫殿,广袤无垠的墨穹如深邃渊薮,星月之光相交映。
竹林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白芷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