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宁一步入宴会厅时,正瞧见贺太医立在下方,双手拱手,高声奏道:
“陛下,臣已悉心探查。”
“新王妃身怀有孕,至今已然五月有余。观其脉象,胎气尚属安稳,母子皆呈平和之象,暂无明显忧患。然孕期仍需悉心照料,以防变数。”
此语一出,厅内顿时激起千层浪,群臣瞬间哗然,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这谁的孩子呀?五个多月了,这还没成婚呢,这孩子是谁的呀?”
“该不会是哪个野男人的吧?”
各种猜疑与议论声不绝于耳。
顾玄景站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
他紧咬牙,内心犹如惊涛骇浪,思绪飞转间却又一片空白,只觉无数道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自己,令他芒刺在背。
苏贵妃轻轻摇曳着手中的团扇,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转头看向身旁脸色难看的何淑妃。
轻声打趣:“瞧,我就说这事得提前恭喜何淑妃吧,这喜当祖母了。”
何淑妃满脸羞愤,忙用手遮住脸,心中又气又恼,暗自思忖:“景儿这孩子也真是的,如此大件事情为何不告知于我?”
“如今闹得这般难堪,可如何是好?”
台上,文德帝与慈懿太后亦是一脸震惊。慈懿太后皱着眉头,面露不满。
这女子还未入门,怎就有了身孕?
此事若传扬出去,必成皇室一大笑话。
文德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怒声喝道:“把新王妃给我请进来。”
柳月兮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脚步踌躇,缓缓走上前。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怯生生地唤了一声:“父皇……”
文德帝冷哼一声:“别叫我父皇,朕问你,这孩子是谁的?”
柳月兮下意识地看向顾玄景,嗫嚅着:“这……”
众人见状,纷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顾玄景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向前一步,大声说道:
“父皇,这孩子是儿臣的。”
此语一出,宴会厅内瞬间炸开了锅。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什么?这景王妃成婚三年尚无子嗣,这后来的王妃怎就已有五个月身孕了?”
“是啊,难不成是景王妃不能生育?”
“哎哟,这事儿可热闹了。”
宋菀宁见此情景,上前盈盈一拜:
“父皇,儿媳自认从未做出有负王爷之事,可王爷却总是寻借口,从不曾留宿儿媳院子。”
灵儿微微抬起头,神色带着一丝决然,继续说道:“父皇,儿媳自嫁入王府以来,恪守本分,一心只为王府与王爷着想。”
“但王爷对儿媳的疏离,众人皆有目共睹。儿媳曾多次试图挽回王爷的心,却屡屡碰壁。”
“儿媳曾乞求父亲在御前向陛下请求这桩婚事,只盼能与王爷琴瑟和鸣,为皇家绵延子嗣,为王府增光添彩。”
“可如今,儿媳才明白,这桩婚事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错误。王爷与兮儿妹妹情投意合,才是真心相爱。”
“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想只是钻冰取火。”
说着,宋菀宁缓缓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那精致的守宫砂。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只有坐在对面的顾曜缨,嘴角压着隐隐笑意。
“儿媳深知,强扭的瓜不甜,既如此,这婚姻便到此为止吧。儿媳愿退让出来,成全王爷与妹妹,也望陛下与太后成全。”
话音落下,群臣瞬间明了。
“这是要和离啊!”
“这皇室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