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易春梅双手抱着米筛,用胳膊肘推开草帘子,米筛中间放着两个大碗,都冒着热气。
一进屋,见秦爱国板着脸和秦峰谈着事。
陈达海坐在炕桌边,埋头干饭,刚刚秦峰和他爹谈的事,也听了几耳朵。
察觉到饭桌上的爷俩气氛不对劲,口中咀嚼的动作都放缓了。
易春梅上前把米筛里的大碗端了出来。
眼睛扫了一眼秦峰,又瞅了瞅秦爱国。
哐当一声...
易春梅往炕桌上搁大碗时,稍微使了点劲。
“干啥,三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都不让他舒坦?秦爱国你是存心不想过日子是吧?”
易春梅对秦峰本来就心疼得紧,这次回来见他又瘦了一些,已经让她心疼得不得了。
秦爱国扶了扶炕桌上的大碗,又瞅着正在发火的易春梅,有些无奈道:
“嗐,你这个婆娘,咋不分好赖,我为啥发火呐?还不是你这个宝贝儿子又要整幺蛾子了。”
易春梅眉头微皱,一脸不信看向秦峰,道:
“三儿,你又跟你爹说啥了?”
秦峰又将刚刚的事,大致跟易春梅说了一遍。
易春梅听完,眉头皱得更深:
“三儿,别怪你爹不同意,光你听说这事,我都觉着不靠谱,那是牧场啊,得需要多少钱啊?年底你哥还要结婚,还有你妹妹小孩满月的红包钱,再加上还还了一些欠债,咱们家可没有多少存钱。”
秦峰懂她母亲的意思,沉默了片刻:
“妈,我说了,那牧场的钱我会想办法的,再一个这牧场的事一时半会还不急,等年后再说。”
几人用过晚饭之后,陈达海提着铜胆和二十斤熊瞎子肉,回了自己家。
秦峰从厅屋出来直接回了自个屋,躺在炕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房梁,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大雪,地面上的积雪达 20公分左右。
秦峰用过早饭,就来到院子里,等会儿他还要去杨江市一趟,把熊瞎子肉和紫貂皮毛给卖了。
这次他和陈达海只能在家里待两天,明天又要赶回猛兽山。
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门,院子大门方向传来说话声,还是几个女人的声音。
正好奇谁在门口,秦峰抬眼看去,只见苏娜娜挽着易春梅手臂进了院子里。
苏娜娜在村口刚好碰见易春梅,路上冰天雪地很滑,于是执意要送易春梅回家。
昨晚,当苏娜娜在得知秦峰回来之后,心中涌现出莫名的心绪。
今天一早就打算来秦家找秦峰,没想到在路上碰见易春梅,刚好顺路。
她抬眼偷偷向着屋子方向瞅去,小心翼翼的模样。
刚一抬眼,正与秦峰视线撞个正着。
苏娜娜小脸刷的一下红的滴血,又快速垂低了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厚厚的雪里。
易春梅瞅见秦峰就站在院里,喊道:
“三儿,我刚在村口撞见娜娜了,多亏了她扶我回来,快把人请进屋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说完又自顾自地提着篮子,进了偏屋。
只留下秦峰和苏娜娜在原地,两人尴尬地站着。
苏娜娜有些羞涩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垂着头,两只手抓着衣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一开始苏娜娜对于秦峰是恨过,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她发现该恨的不是秦峰,而是她糟糕的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不幸。
她跟秦利群的婚事,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全凭她那酒鬼父亲的一句话,就把她的亲事给定了,说是嫁人,跟卖了她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