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国正和秦峰说着盖房子的事,陈泽民和陈达海一前一后跟着进了院子。
陈泽民朝秦爱国抬手,笑着喊道:
“今儿个搞了啥硬菜?”
秦爱国见陈泽民走了过来,连忙站起身,笑着回道:
“走走走,咱俩进屋。”
迈着大步跨了过去,搭在陈泽民的肩头,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向厅屋。
留下秦峰和陈达海站在原地,陈达海偏头问道:
“三哥,叔今儿个心情不错啊。”
“走吧,咱们也进屋。”
易春梅独自在偏屋里一阵忙活,厅屋里面的几个大老爷们儿就在喝着小酒,唠着嗑。
秦爱国用锡酒壶盛了一壶酒,热在炕上,待酒壶中的酒有些温度,提起酒壶给陈泽民桌前的搪瓷杯倒满。
陈泽民伸手挡在搪瓷杯前,急忙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明儿个我还要上班,喝不了这么多。”
秦爱国随即打岔道:
“少废话,谁明儿个不要上班?倒满这一杯,咱俩都倒满倒满。”
语毕,顺势将陈泽民挡着酒杯的手拿开,给杯子给满上。
陈泽民苦笑道:
“行行行,你是老大哥,听你的。”
秦峰上前接过秦爱国手中的酒壶,说道:
“爹,小酒怡情,酒喝多了伤身。”
“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捣什么乱,你去给达海给满上。”
秦爱国拎着锡酒壶朝陈达海桌前的酒杯倒去,笑着道:
“达海啊,叔就很欣赏你,来来,给你也满上。”
陈达海瞅了一眼边上的父亲,原本双手拘谨地放在膝上,见陈泽民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立马端起酒杯举了起来,龇着牙,笑着应道:
“好嘞,谢谢叔,我自己来。”
炕桌上摆着一盘炒花生米,陈泽民用手抓了几粒花生米塞进嘴里。
嘎嘣嘎嘣......
花生米被咬的嘎嘣响。
陈泽民端起桌前的搪瓷杯,举着杯子向秦爱国敬酒,两人一碰杯,陈泽民耷拉着眼帘,秦爱国瞧出了他的异样,抿着喝了一口酒,将杯子又放回炕桌上,问道:
“啥事啊?看把你愁的。”
陈泽民没有注意自己脸上微表情变化,稍一不留神就把心里的烦心事给显露在脸上,心里想了想,缓了片刻,道:
“我今天在回来的路上碰见赵二狗他爹,你知道他跟村里人怎么说来着?这孙子就没憋个好屁,他跟人说,叫小三带着村里的人上山打猎,美其名曰为村大队解决粮食危机。我看啊,那鳖孙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一旁的秦峰闻言,沉了眉头,心想,这次回来的路上,他和陈达海拖着这么一大头金渐层回来,被村里很多人看见了。
又联想到今天赵二狗的异常表现,他就已经猜出七七八八。
秦爱国这时也眉头拧成一团,道:
“这老话说的好啊,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是迟早的事,老陈啊,我知道你为我家臭小子打抱不平,没啥事,再说了大队都没有说什么,甭搭理他们就成了。”
其实陈泽民之所以告诉秦爱国这件事,还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陈达海,他儿子和秦峰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秦峰的事也就是他儿子的事,他哪能不操心?
秦峰老实坐在炕桌边上,没有搭话,想着偏屋的易春梅应该忙不过来,起身掀了草帘子出了屋。
径直去到偏屋,见易春梅弓着腰在砧板上切菜,听见脚步声扭头看向门口,见秦峰走了进来,以为是秦爱国叫他来催菜,道:
“三儿,叫你爹等会儿,还没好呢,催啥催。”